清霜殿——
夜深人靜,侍女做完了最後一些活兒,又看著沈霜照寢殿裡的光亮熄滅了,才安心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等一下。”
侍女剛轉身,就聽見沈霜照的寢殿裡傳出聲音叫住了她,她弓著腰又走回門邊:“沈姑娘,可有什麼吩咐?”
沈霜照雙手枕在腦袋下面,今日她處理事務無暇多顧及它事,現在才得了閒暇想起彩兒來。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問:“彩兒後來可有出來用膳?”
侍女回道:“沈姑娘莫擔心,晚膳是奴婢親自送去的。彩兒姑娘倒是開了門,她吃完後我將碗筷帶了出來。”
“她可有何異常?”沈霜照又問。
“異常倒是沒有,不過彩兒姑娘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我聽說下午的時候,城主把她叫去問了些話。她膽子小,除了你又極少接觸別人,可能是有些嚇到了吧。”
沈霜照定定地睜著眼睛:“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要睡了。”
“是。”侍女也沒多想,怕打擾到沈霜照,便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侍女走後,除了秋夜的冷風吹得院子裡的樹葉沙沙作響,沈霜照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她雖然擔心著彩兒是在師父那裡受了委屈,可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人和事等著她,沈霜照決定明早再去彩兒那裡一探究竟。
距離約定的子時還有好些時候,但沈霜照怎麼都不願閉上眼睛睡一會兒,生怕一睡就錯過了時辰。幾日才見一次,這對才在一起的情人而言著實太痛苦了。
沒有燭光的房間裡黑暗濃得化不開,沈霜照就在這片夜色中想著她此刻最牽掛的人。今夜似乎比那夜又冷了一些,陸清容向來穿的少,一會兒過去的時候要多帶件衣裳才是。
就這麼想啊想,終於快熬到了子時。沈霜照躡手躡腳地從衣櫃裡找了件稍厚些的外衫,又從門的鏤花縫裡朝外觀察了一下情況,一隊侍衛巡邏完了正要撤走,她乘此機會從偏殿的後門溜了出去。
站在藏書閣的樓下,沈霜照抬頭望了一眼二樓那扇窗,依稀看見窗已經開了一個拳頭的縫隙。她情不自禁地揚起一抹欣喜的笑,與此同時,她的心如鹿撞,砰砰砰地加速跳動著。
沈霜照從一旁的樹上借力一躍,飛身站到了二樓窗外的屋簷上。她一手緊抓著窗臺,一手推開窗,然後翻身進了屋裡。
她剛站穩,轉身打算去關窗,就被一股熟悉的冷香所圍繞,緊接著一具溫熱又綿軟的身子就緊貼到了她身後。
“陸清容……”沈霜照先是一滯,而後心裡便被喜悅與愛意裝了個滿滿當當。
陸清容的手從她的腰間纏繞而過,最後包裹住她的雙手:“今晚你遲了些。”說著,她的唇從沈霜照的脖頸處磨蹭著,然而又慢慢轉移到了她的耳後,還時不時伸出小舌舔/弄著沈霜照的耳垂。
沈霜照被她挑逗的動作“折磨”得失去了站立的力氣,耳根處的溼熱如海浪般衝擊著她的機智,勾起她身體最深處的欲/念。
“別這樣……”沈霜照呼吸紊亂得不成樣子,一邊偏著頭試圖躲過陸清容的親熱,可一邊她又渴望著與陸清容更進一步的接觸。
陸清容的手從她手背又轉移回了腰間,她稍一用力,沈霜照的身子就輕易地被她轉了過來。她毫不客氣地逼近沈霜照,直到沈霜照的背抵住了窗子。
“僅是過了三日,我就想你想得不行。”陸清容湊到她面前輕言,漂亮的眼睛裡倒映著窗外的月亮。
沈霜照呼吸還未完全平息下來,笑著凝視著她。陸清容眼裡倒映著月亮,而她的雙眸裡倒映著陸清容:“這三日我都沒睡好,你瞧,我的眼睛裡都是血絲。”
“是嗎……”陸清容的聲音很輕,尾音拖得長長的,她又貼近了幾分,兩人的鼻尖恰好碰在了一起,“讓我看看到底有沒有血絲……”
沈霜照努力睜大了眼,卻未料到對方的唇已然印了上來。
兩人的唇先是百般溫柔地糾纏著,可之後火熱的氣息一點點被點燃,陸清容的手也沿著沈霜照的腰際一路向上。本來沈霜照還怕陸清容會冷,可目前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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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裡,雪青讓侍女換了即將燃盡的蠟燭。換上新蠟燭,原來有些昏暗的殿內立刻又變得亮堂起來。
“城主,時辰不早了,是否回寢殿休息?”雪青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