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藥材鋪的夥計方益剛關上店鋪的門就聽見了敲門聲。他收好賬本,隔著門喊道:“店鋪打烊了。”
“麻煩小哥開個門,我家老父舊疾復發,急需兩味藥救命。”
聽聲音方益判斷出門外的是個姑娘:“姑娘,我們已經打烊了,你明早再來吧。”
“我爹爹的急病哪等得到明日?小哥你就行行好,開個門把藥賣給我吧。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姑娘不斷地敲著門懇求道,語氣急切。
“這……”按照老闆定下的規矩,到點兒了就要打烊不能再開門。方益有些猶豫,既想幫那姑娘一把,又害怕違反規矩被老闆發現。
方益正為難的時候,老闆走下樓,站在樓梯中間問:“阿益,門外是誰?”
“李叔,是個姑娘。她說她爹翻了急病,急需來我這裡買兩味藥救命。”
李叔沉思半刻,獨自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問:“姑娘住哪兒?令尊是誰?”
“小女家住山水巷,家父姓景。”
李叔捋了捋鬍子,似在暗自思索什麼:“山水巷……這麼說來你是老景家的閨女……只有你一人前來?”
“正是。”
李叔看起來仍有些猶豫,雙眉糾在一起沉思了一會兒,便向樓上走去,又示意方益去開門。
方益依言開了門,便看見景箏站在門前,他同情地說:“景姑娘,真是為難你了。元宵佳節,本是上街湊熱鬧的好時候,你卻獨自一人來這買藥。”
景箏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小聲道:“無礙……”
方益笑了笑,便轉身向店裡走去:“你隨我進來。姑娘需要哪兩味藥?”他話音未落,就感覺頭頸上涼涼的,方益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看發生了什麼。他剛垂下眼睛,一道森冷的銀光便從他的眼中閃過,鋒利的劍刃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景……景姑娘……”方益幾乎被嚇破了膽,腳下瞬間失了力氣,他靠住門柱才勉強不讓自己因為腿軟而癱倒在地。
景箏帶著哭腔:“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我爹被她們挾持了,所以我……”她腰後正被人用一把匕首抵住。
方益回頭,只見戴著綠色孔雀面具的陸清容勾著唇笑,她握著劍,手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讓自己斃命。
“李叔快走!”方益突然衝著李叔喊道。他雖並不知曉身後的人是誰,平日他與李叔也不與人結仇,但衝著架在他脖子上的這把劍,他也清楚來者不善。李叔平日待他不薄,十年前自己還是流落街頭的乞兒,多虧了李叔收留他並讓他在藥鋪裡打雜幫忙,他才不用再過上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生活。如今遭遇危險,他自然要還李叔一份恩情。
“你以為這樣他就能跑得了嗎?”陸清容露出的下半張臉正輕蔑地笑著,綠色的孔雀面具讓她看起來格外詭異與可怕。
“李叔走啊!”方益喊道。
李叔眼中閃過不忍,但仍是從後門跑了。
幻紅對陸清容說:“小姐,我去追。”
陸清容正要回答,方益就乘她分心的間隙伸手拿到了櫃檯上的小刀,向陸清容刺去。他的刀尖還未到陸清容的胸口,手中的刀就被幻紅指尖彈出的珠子打落在地,他整個人也因為珠子的力道而跌倒。
“愚蠢的傢伙。”陸清容扯著嘴角,鄙夷又嘲諷地睥睨著方益,“幻紅,這人,我親自去追。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能在我的手下逃脫。”不過。當她邁出一步後,就感覺有人死死抱住了她的腿。
旁觀的幻紅驚得張大了嘴,一個藥鋪的夥計竟然敢抱住陸清容。
陸清容冷笑,面具下的那張妖異的臉此刻更是陰冷無比:“我本不想殺你,可是如今……”她紅唇微張著,雙眸無焦距地望著前方,好似在思考什麼。
方益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你休想傷害李叔。”他雙手緊緊箍住陸清容的腰,想借此拖延她,好為李叔多爭取些逃跑的時間。
陸清容的目光轉向幾乎跪在地上的方益,眼底有著嗜血的殘忍:“自不量力,是要付出代價的。”
話畢,方益就被陸清容的內力震出了幾米之外,他的背靠著桌腿,吐出幾大口鮮血。方益捂住心口,眼珠子瞪得極大,這讓他的臉看起來格外猙獰。
陸清容俯身,慢悠悠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小刀。面具下的雙眸透著魅惑人心的亮光,她笑著:“若不是今晚我有要事,我定會用這把刀一刀一刀剜下你身上的肉,直到你身上的血徹底流盡。”隨即,她嫌惡地皺起眉,轉眼間她手中的那把刀竟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