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暗自思索,不知這陸清容是何來歷。趙越瑤不僅把她當貴客,為了她甚至願意讓出自己的寢殿,還縱容她隨意在內城肆意來去。按理說,陸清容與趙越瑤應是利益相關的聯盟,可是為何,陸清容會三番兩次地與沈霜照扯上關係?
“等我捉到了刺客,與她勾結的人我會一個個抓出來,到時候……”趙越瑤的話裡透著狠勁,她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落到了凌煙身上,“都吃不了兜著走。”
凌煙將頭壓得更低,臉上倒是一片從容:“城主說得極是。”
趙越瑤冷眼以對,也不拆穿她,只對前來報信的侍衛說:“帶路!”
趙越瑤與隨行的侍衛離去後,榮月軒又恢復到了平日裡安靜的樣子。秋蕊想著沈霜照,心裡仍是惶惶不安:“小姐,你說……她會有事嗎?”
凌煙望著從外面投射進來的陽光,沉吟了一會兒:“無論她有事與否,我們都是安全的。”她相信沈霜照即使逃不出去,也不會出賣自己。何況,縱然趙越瑤懷疑她窩藏刺客,她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她並不擔心。
秋蕊垮下臉,深刻體會到好人難為這四個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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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久?”
陸清容聞言,停住了腳步。
沈霜照也隨之停下,望著陸清容的背影。一路上她安靜地跟在陸清容身後,一門心思都在腳下的路上。
陸清容微微側首,露出的小半張臉開始浮現笑意。面紗下紅唇一勾,牽動朦朧迷離的桃花眼彎成皎月,顯得格外妖孽:“從始至終你都在我三步開外,你就這麼怕我?”
沈霜照不去看她,清秀的雙眉微微攏起,視線轉移到身側的竹子上:“我不習慣與生人靠得太近。”
陸清容說:“也對,你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一路上竟狠心地不同我講一句話。”自己問她的名字她也吝嗇到不曾回答,倒是讓她自覺無聊了。
“還有多久?”沈霜照又問了一遍。
陸清容興致懨懨地轉過身,繼續走去:“快繞出去了。”
片刻後,兩人終於從竹林裡穿過,到了河邊。
“據我所知,這條河的對岸便是水瀾城。難不成你是水瀾城過來的人?”陸清容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問道。
沈霜照點頭。
“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隻身一人竟敢夜闖青城城主的寢殿。若不是有我相助,你恐怕難以脫身。”
沈霜照難得笑,可惜笑容是冷的:“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聲音雖然極輕,但還是被陸清容聽見了。她並沒有生出怒意,倒是笑了,只是笑得意欲不明:“你對我的說法可有異議?”
沈霜照不語。
陸清容笑意嫣然,卻不知何時抽出了匕首,鋒利的刀刃緩緩遊走於沈霜照臉上:“你這張臉很美,美到讓我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些什麼……”
沈霜照呼吸一滯,森冷的刀刃如一條毒蛇的信子在她臉上游走,生出幾分冷意。而那條毒蛇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妖邪、美麗又危險,還令人捉摸不透。
“你若想劃我的臉,下手便是,就當……”沈霜照頓了頓,回憶起了之前她在陸清容脖子上劃的那個口子,“就當是我還你的。”
陸清容剛想接話,就見侍衛長帶著一小隊侍衛圍了過來。
“陸姑娘,你是城主的座上賓,為何要與這刺客相互勾結?”侍衛長問。
陸清容倨傲地站著,不屑瞧他人一眼,聲音如同寒冰,冰冷又刺骨:“我有意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卻不懂珍惜,那休怪我心狠手辣。”
“陸姑娘未免太自負了。你若是與刺客繳械投降,城主或許會留你一命;你若執迷不悟……”侍衛長的話說得頗有威脅的意味。
沈霜照道:“還沒救我出去,你自己卻惹了一身騷,他們定是認為你我是一丘之貉。陸姑娘,這下你如何是好?”
陸清容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反諷與幸災樂禍的意思,笑了笑後沉下了臉,聲音宛若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聽起來那麼的不真實:“那就……全部都殺掉好了。”說這話時,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彷彿事情與她毫無關係。
聽了她的話,沈霜照與在場的侍衛都為之一驚,是不可置信,也是恐懼。
就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陸清容的手間飛出幾根銀針,正中幾個侍衛的額心。侍衛長與其他人被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