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著。
「老……老師……我……我從今往後……怕是……怕是再也不敢在顧斬面前拔刀了……我……」
秦攸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一眾欽天監高手，一共是八位大宗師，十三位宗師，都是母庸置疑的武道高手。
而此時，那些宗師相對還好，
那些大宗師一個個全都臉色蒼白，甚至有人要用手扶在牆上才能勉強保持著站立，
但是，沒有人嘲笑，
因為，他們能理解這種恐怖！
秦攸嘆了口氣，道：「找時間去軍隊裡待一待，磨礪一下，否則，這將會成為一輩子的心魔！」
「是，」「是」「……」
眾人都紛紛點頭。
陽戈望向秦攸，低聲道：「老師，那……我……應該怎麼做？」
秦攸微微搖了搖頭，道：「你境界太高，也到了武道盡頭，可現在被顧斬武道意志所影響，除非你能在顧斬面前拔刀與他戰一場，否則，這份心魔將會伴隨你一輩子！」
陽戈蒼白的臉上
露出一縷苦笑，緩緩道：「老師……人……真的能夠這麼強嗎？」
「你已經見到了不是嗎？」秦攸嘆了口氣。
陽戈咬了咬牙，鬆開了握住刀柄的手，拱手道：「老師……待此次雲州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讓我……」
秦攸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我到時候會向朝廷申請調令，調你離開雲州。」
「多謝老師。」
陽戈有些頹然，緩緩仰仗城外，
若是留在雲州，恐怕往後餘生，那份心魔都沒法隱藏了，
人，
真的能這麼恐怖嗎？
那陸地神仙又該是什麼樣？
「老師，老天師會不會下山？」陽戈突然問道。
秦攸皺了皺眉，道：「可能性不大，不要忘了還有一個魔道，如今雲西正道幾乎被顧斬打殘了，也就只有一個老天師可以壓得住顧斬，可是，他恐怕不會下山，
他若是下山，難保不會被魔道埋伏，劍王城之所以是劍王城，就是因為老天師，只要有老天師在那就絕對有劍王城，所以，劍王城不敢再冒這個風險，老天師，損失不起！」
陽戈緩緩道：「三分雲西，成了？」
「和預想中不太一樣，」秦攸緩緩道：「原本以為是顧斬在正魔兩道之中左右逢源，如今看來，是顧斬可能要一家獨大，另外兩家要倚靠陸地神仙來制約！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陸地神仙有所限制不得輕易下山，而一個天下第一宗師的顧斬卻沒有限制，他的威懾力，堪比陸地神仙了！」
……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著，
一座山頭上，顧斬坐在一塊石頭上，腳下是一堆屍體和潺潺流著的鮮血，一直蔓延了整個山頭，屍體遍野。
他將橫刀插在石頭裡，
靜靜地坐著，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耳旁還能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哀嚎和歇斯底里。
他眼神平澹，目光遠眺著，
還能看到群山之中，有火光在燃燒，有北斗幫弟子還在到處追殺武林盟那些殘兵遊勇。
他緩緩起身，背對著屍骸，
天上勉強能夠看到幾顆若隱若現的星星。
顧斬緩緩召喚出系統檢視了起來，
當看到那三十多億的經驗值時，他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
【使用20億經驗值】
【大黃庭升級至第六層】
……
【檢測到武道全新境界，請玩家命名？】
……
就在那一瞬間，
顧斬識海之中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那是對人體構造的認知，
他看到了奇經八脈，聯通十二正經，貫穿任督二脈天地二橋，牽引著二百零六塊骨頭，渾身氣血在匯聚遊離，最後匯聚與心臟。
冬！冬！冬！……
在這寂靜之中，顧斬感覺到心臟的跳動在有一種共鳴，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一場神聖的儀式裡，讓心臟更加具有活力。
緊接著，血脈之中誕生的一種爆鳴聲，在脫去原本那普通的外衣，露出了血脈裡與生俱來的強大生命力，這股磅礴的生命力，開始從每一滴血液裡綻放，
慢慢的，顧斬的血液染成了黃色，乃至更深，最後直接成為了金黃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