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報銷了?”他忍不住笑問道。
“違丨禁丨品啊,財務才不會給報銷,只好自己掏錢買。”
聽刑從連這麼說,林辰覺得既好笑又好氣,好歹是隨手掏出一堆頂級會員卡的男人,還對五塊錢一本的假丨支丨票這麼痛心疾首。
他們有一打沒一搭聊著,說話間,他跟著刑從連走進了走廊盡頭最偏僻的洗手間裡。
刑從連再次變成那個小心謹慎又非常老練的警察,他推開每間廁所門檢查了完,才衝他點點頭說:“沒人。”
“王朝?”聞言,林辰低低喚了一聲吉普車裡監聽的少年人。丨丨
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洗手間裡,王朝的聲音再次在他耳畔響起。
“阿辰,我剛查了老大給的那串號碼,手機號的主人名叫盧旭,曾因組織賣丨淫罪入丨獄三年,12年出獄後,他……”少年人頓了頓,然後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他一直沒有任何社會記錄。”
“什麼叫沒有社會記錄?”刑從連問。
方才檢查完隔間後,刑從連就一直靠在窗邊的大理石牆上面上,聽到王朝說道盧旭4年沒有任何社會記錄,他不由得反問。
王朝說:“就是說,盧旭這個人吧,他從出獄以後就沒有任何住房、醫療、社會保障卡的繳費資訊,不僅如此,他甚至連銀丨行卡刷卡記錄都沒有,更別說支付寶了,感覺他像個幽靈一樣呢!”王朝特地壓低音量說,“老大啊,臥槽這個盧旭好可怕啊,出獄四年沒有任何社會記錄,交易全憑現金,你說他要是幹正經生意的我才不相信呢!”
“我明白了。”刑從連點了點頭,揉了一把頭髮,對林辰說,“盧旭活得這麼小心謹慎,極有可能是是類似於賣丨淫丨組織小頭目一類的人物,他將許染介紹給了李景天洩慾,那麼很有可能,他確實就是我們所要找的關鍵人物。”
刑從連話剛落,他和林辰所在的這片洗手間大門被猛然推開。
刑從連同林辰對視一眼,見林辰衝他點了點頭,他於是轉過身,裝作不經意地向角落的壁掛式便池走去,等他走到位置後、拉開拉鍊後,他很隨意地向再次向洗手檯邊看去。
林辰站在洗手檯前,剛剛擰開水龍頭,他緩緩捲起袖口,彎下腰,蓄了一捧水潑在臉上,然後用手擼了兩把臉,彷彿是陷入醉酒狀態又試圖清醒過來的模樣,總之,表演水平也非常高超。
像所有解手時很無聊的男人一樣,刑從連將視線移向剛進門的那個人。
那是位用腦滿腸肥來形容再合適不過的中年人,這人腦門很寬,雙眼外凸,卻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像是什麼被過度飼養的癩□□,而且這個中年人實在太胖,以至於褲子上的腰帶幾乎栓不住西褲,刑從連注意到,那人的黑色西服袖口沾了一點血跡,而他的指關節部位也帶著褐色血漬,林辰
刑從連見他走向林辰身邊,開啟了水龍頭開始洗手,對方似乎注意到他,朝他看了一眼,他沒有馬上移開視線,反而衝那人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最後才轉過頭、收回視線。
洗手間的空間內再次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汩汩水流聲迴響。
方才,王朝還在他耳麥中餵了兩聲,聽他沒有回應,也迅速住嘴。
事實上,如果那位中年人推門的時間更晚一些,王朝的彙報工作不被中途打斷的話,他們就會聽見少年人對他們說:老大,我找到了盧旭入獄時的照片,我發到你手機上怎麼樣。
確實,如果王朝能把話說完,或者不說話就直接把照片發來的話,他看了手機中的照片就會意識到,盧旭先生本人,剛剛走進了他們所在的男士洗手間裡。
你看,有時事情就是這麼巧,巧得彷彿有編劇或者腦殘作者在背後安排著什麼,因為王朝的話又恰好被打斷,所以那個時候,刑從連並不知道,他要找的”關鍵人“,就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對著他的顧問先生產生了一些極其齷丨齪的意丨淫。
很顯然,盧旭走進這個洗手間,當然並不是因為他提前得知有兩位警察先生正在發起對他的調查,更不是因為警覺的莉莉小姐給她通風報信什麼的,因為莉莉小姐本人正在和另一位姑娘對於支丨票本的分配問題產生爭執,還沒空檢驗它的真假。
言歸正傳來說,盧旭剛才收到莉莉資訊時,也以為那只是很普通想要找樂子的客人而已,而他走進這裡,是因為他剛才教育完了兩個不聽話的姑娘,手上沾了點血,而這個男士洗手間,又恰好是離他最近的一間,所以他真的是純粹是過來洗手的。
盧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