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林辰究竟施了什麼詭計讓使館上下言聽計從,不過就算這樣其實也沒有關係,因為無論如何主動權都在他手上,而且,在和林辰面對面坐了一會兒以後,他逐漸冷靜下來,林辰說得沒錯,想到數以百萬計的目光都注視著他,他竟有種毛骨悚然般的刺激感。
不得不說,最瞭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對手。
他覺得自己快愛上林辰了。
……
住在新尼首都李公館的老人也同樣覺得非常刺激。
但這種刺激並非由於興奮,而是因為緊張,看著自己孫子同那個宏景警察相對而坐的畫面,李老先生覺得自己渾身的血管都要炸裂開來。
他第三次撥下大使羅秋生的電話,而這次,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接通瞬間,李老先生便衝著話機用盡全身力氣吼道:“羅秋生,你瘋了嗎,我天兒為什麼會在那間屋子裡,你讓他出來,我不管,你必須馬上讓他出來!”
“抱歉,李老,我做不到。”羅秋生很平和地回答道。
“你這是賣國求榮,這是在踐踏國家的尊嚴!”遠在新尼首都的李老先生把柺杖用力甩在客廳座鐘上,鐘錶鳴響玻璃碎裂吵得人頭昏欲裂,李老先生剋制住摔手機的衝動,冷冷道:“你別忘是誰一直提攜你把你帶上這個位置,你居然敢跟我說做不到?”
“是您。”羅大使非常謙恭地說道,“您對我一直有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我對你的知遇之恩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那是我李家唯一的孫兒,你怎麼不拿刀直接捅死我來得乾脆?”
羅大使站在窗邊,臉上很難得露出一絲嘲諷神情,他坦然道:“真的非常抱歉李老,但是因為‘門’開了,所以我無法拒絕。”
在羅秋生說完那句話後,話機內有相當長時間的停頓,李老先生甚至連呼吸都停滯,過了一會兒,老人才用一種“你開什麼玩笑”的口吻質問道:“你想搪塞我老頭子也不用找這樣的理由,別說我孫兒是被誣陷強丨奸那個華國人,景天就是真殺了她,門系統都不可能因為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響應。”
“但是門真的開了。”羅秋生大使非常平靜地敘述道。
話機內外再次陷入沉默,李老先生想了一會兒,終於像是下定決心:“我要和‘敲門人’說話。”
電話那頭,羅秋生大使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李老的請求。
可對方卻完全猜到他在想什麼,不僅移開了注視螢幕的目光,還向他伸出了手。
聽到電話那頭呼吸音變得更加沉靜,李老先生在今天打得無數電話中,第一次用了敬語,他說:“您好。”
但電話那頭的人卻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連呼吸節奏都沒有任何變化,察覺到對方或許下一刻就要結束通話電話,李老先生下定決心趕忙說道:“我不管您是誰,但請您相信景天真的是冤枉,只要您放他一馬,一切都可以商量!”
電話那頭的人終於有了回應:“李老先生,我剛才說了什麼?”
“您……您什麼都沒有說。”老人謙卑道。
“既然我什麼都沒說,你為什麼以為我們之間有商量的餘地呢?”
“您究竟想要什麼,不管您要什麼都可以開價!”
刑從連臉上無悲無喜,沒有鄙夷或者嘲諷、沒有任何情緒。
他說:“首先,這個世界上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的人真得不多,你顯然不屬於那類。”看著螢幕中分坐於長桌兩側的人,刑從連的視線最後落在房間正中那張長桌上,他對電話那頭的老人說,“而你也應該很清楚,其實我要對付李景天的話,有很多方式可以讓他生不如死,但是我現在選了最正直的手段,你應該很高興才對。”
說完這句話之後,刑從連就將手機從耳邊移開,隨手結束通話電話。
……
在昏暗閣樓的那條長桌上擺著一些東西。
從左至右分別是一枚時鐘、一副撲克以及一個方形木盒。
木門重新合上,林辰將手搭上木桌,拿起那副撲克牌,將之正面向上,橫向推開。
他對李景天說:“我一直很喜歡新尼的撲克牌,雖然其實那和全世界通用的黑紅梅方撲克沒有太大區別,但我總覺得新尼撲克的花色非常有趣味,讓人忍不住深究其中的寓意。”
林辰很隨意地抽出五張牌,繼續說道:“我曾經翻閱過新尼撲克研究的書籍,據說新尼撲克的設計者是為了紀念當年赤日之戰,所以設計了五套不同的花色,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