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進入新尼大使館後,刑從連便如同整座使館的主人,他信步將他們帶入使館地下的一間辦公室內。
這間辦公室用地窖來形容可能更為恰當,四周是堅硬的鉛板,鉛這種金屬被用作防護的最大作用當然是隔絕輻射,而林辰之所以能判斷出這點,還是因為王朝走進房間後嗷了一聲,表示他的所有通訊工具都失去了訊號。
周圍很冷,透著一種絕對的陰寒意味。空氣裡是成噸鉛板堆積出的金屬味道,又因為金屬層太過厚實,以至於周圍靜得沒有任何聲音。
這間遞交如同每個諜戰小說都會塑造出的絕對密室,在他們全部走入房間的剎那,鐵門自動關閉落鎖。
林辰貼著牆角盤腿坐下,刑從連走到他身邊,也跟著坐了下來。
“刑隊長。”林辰淡淡道。
“林顧問。”
刑從連又把煙掏了出來,當著他的面,又點燃了一根。
“我可以提問嗎?”
“當然,你永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
刑從連用深綠色的眸子注視著他,毫無掩藏,坦坦蕩蕩。
但林辰還是選擇了一個不那麼尖銳的的問題,他問:“什麼是lla?”
“在十五年前日旦和會上,有一位非常有名的竊聽專家,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整個和談程序,那位竊聽專家的代號就叫lla。”
“他是怎麼做到的?”
“當時,為了洽談三河流域停火協議,與會各國首腦下榻在日旦中央酒店,在決定性會議開幕前,各國情報部門在幕後展開了激烈的諜報活動,因為在國際談判桌上,每一方都力圖知道對方的意圖以期在真正談判過程中佔據主動性,而當時,新尼國諜報人員便派出了名為lla的竊聽專家,對菲旭麗國首腦下榻的酒店客房進行竊聽lla先是在菲國首腦的客房內呆了兩天兩夜,對哪塊地板會發出聲音、哪扇門吱吱作響都做了記錄,並把聲音訊率也都記錄下來,夜裡,他嘗試不發出任何聲音、不觸碰任何東西在房間裡走動……”
“像一隻蝙蝠。”
“不,他是比蝙蝠聽力更加敏銳的lla。”
“後來呢?”
“你看,其實對於諜報人員來說,安裝竊聽器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獲取談話中的有用情報,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會愚蠢到在酒店客房裡談論任何關鍵性問題,他的竊聽主要是為了掌握每一位與會國首腦的動向,以期從一些邊角料的資訊裡推測與會首腦人們的心情或者生理狀況。”
“生理狀況?”
“是的……非常巧合又慶幸的是,在會談進行到第三天的夜間lla發現,菲國首腦在熟睡時的呼吸頻率發生了一種微小的變化,那幾乎是無法被檢測出的呼吸變化,甚至很有可能是由氣候問題引起的,但lla沒有放過這個問題,他向上級層層彙報,最後,新尼國以非常巧妙的方式將這一訊息傳遞過菲旭麗國諜報部門負責人,最後,在菲國首腦體內檢測出一種劑量微小的慢性□□……”
“有人想殺人嫁禍,破壞和談程序?”
刑從連吸了口煙,吐出了綿長的青煙:“很不可思議吧?”
林辰想了想,說:“所以,你是帶我來找一位真正的音紋鑑定專家?”
“他不是專家,他是天才。”
厚重的鉛門被用力推開,鉸鏈處發出咯吱聲響,輕快的足音落在厚重地面上,然後重重地停住。
林辰的目光落在來人腳上,爾後緩緩向上,黑皮鞋黑長褲黑墨鏡,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那位來人的面孔上,在和對方一樣僵硬數秒後,他緩緩將頭轉向刑從連的方向,說:“這就是你說得那位天才?”
刑從連也目瞪口呆,直到香菸燒到手指,他才呲牙咧嘴甩掉菸頭,試探著問道:“lla?”
對方一臉吃了屎的鬱悶表情,站在門口想了想,然後轉身就要走。
“沈成功,給我站住!”刑從連喊道。
……
沈成功雖然不喜李景天,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定罪這位外交世家貴公子的關鍵性人物。
他看著眼前那位曾毫不留情痛毆過他的宏景警察,百般不情願在冰冷的地窖裡坐下,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警察到底從哪裡打聽到他的真實身份畢竟那種事情從未記載在任何檔案上過,但很顯然,他根本沒資格拒絕任何從那扇門裡走進來的人。
“我想請您分辨一下,在這首illi的成名曲中,是否真含受害人的慘叫。”
一臺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