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旭,你的身份一直以來都負責替ca公司用見不得光的手段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對嗎?”刑從連悠悠道,“所以啊,盧先生,你犯過命案嗎?”
盧旭已經滿頭大汗,就算先前,刑從連把他壓在視窗,他恢復過來後仍舊是油嘴滑舌,現在,他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場景呢,彷彿是獵人撒好了網,等獵物鑽進來後,還漫悠悠拽著網袋向前走了不少距離,最後才拿□□對準獵物的頭顱,讓人措手不及又生不出任何反抗念頭。
“您……到底想要什麼?”最後,盧旭這樣問道。
刑從連點了支菸,遞了過去:“給點線索吧,盧先生,幫我們弄死李景天,如果李景天進不了監獄,相信我,您一定不會好過。”
“我……我這都說給您做偽證了,您又不願意……”
“盧旭你看,像我們這樣的人,和李景天慕卓甚至是你這樣的人最大的不同在於,我們還有所敬畏,你不相信頂頭三尺有神明,但是我信,所以,見不得人的事情,我還不敢做。”
盧旭的頭已經低得很下了,林辰已經完全看不見他的神色。不過林辰想,像盧旭這樣的人,大概也不會因為刑從連一番話而幡然醒悟,他至多是在思考,跟刑從連合作到底划算不划算。
但如那位從容不迫的獵人所說,他其實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您要李景天強丨奸許染一案的證據,我真的沒有,我只能說,皇家一號和ca公司比您想象的要更加可怕一些。”盧旭依舊低著頭,他的聲音是少見的平靜狠厲,“但我剛聽林警官提到宋聲聲的名字,其實你們來晚了,如果你們是在九年前的這個時候找到我,或許真能挽回什麼,不過現在嘛,真的一切都晚了。”
“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盧旭拿起刑從連遞來的煙,猛地吸了一口,緩緩掀開了這整樁滔天陰謀的一個小角。
如刑從連所說,九年前,盧旭只是“ca”公司的一名小“清障員”,他平時乾的最多的事情,不是替上面教訓教訓不聽話的練習生,就是去攻擊ca公司旗下藝人的記者門口放死老鼠。
關於宋聲聲一案的真正□□,像他這樣的小嘍囉根本接觸不到,但那時鋪天蓋地都是宋聲聲強丨奸案的新聞,作為清障員的他只是感受到了公司內部一些奇怪的政策,與現在ca公司力保李景天的情況不同,當時ca公司的直接放棄了替宋聲聲控制輿論的機會,他們甚至連律師都沒有給宋聲聲請,並轉而宣傳慕卓堅強不屈的偶像歌手形象。
公司對宋聲聲的態度,彷彿是扔掉什麼不值錢的垃圾,從案發到真正判刑,宋聲聲甚至連在媒體前自辯發聲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前面一大堆鋪墊後,盧旭狠狠地把菸頭在草坪上暗滅,林辰知道,重頭戲來了。
“然後呢?”刑從連問。
“在案發後的一個禮拜左右,公司有天派我們又去了一趟案發現場。”盧旭這麼說。
“派你們去做什麼?”
“我不知道……”盧旭深深吸了口氣,“當時,我主要負責放風,幹活的人不是我。”
“所以,你們是去抹除什麼證據,還是去找東西?”林辰問。
盧旭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幹活的人是誰?”刑從連果斷問道。
“老瘸子,是我哥,死了。”
聽見關鍵證人過世的訊息,刑從連沒有半點沮喪,他又問,“你哥從案發現場出來的時候,有說什麼,或者有拿什麼東西嗎?”
盧旭仰頭看著天,眯起眼,彷彿在回憶什麼。
“我哥當時帶了個大包進去,出來的時候,包被塞滿了,裡面確實好像裝了很多東西,不過他沒給我看。”
“能判斷出,裡面裝了什麼嗎?”
盧旭繼續搖頭,他的神色不似作偽。
“行了。”刑從連從地上站起,說,“那麼我們走吧,盧先生?”
“刑……刑隊長……”盧旭一時不明所以,“我們這是要去哪?”
“當然是去九年前的案發現場了。”
【二】
聽盧旭說完那些話,直到重新上車,林辰都在回憶當時自己得知宋聲聲被控性丨侵慕卓時的心情。
他好像也沒什麼太過跌宕起伏的情緒,對於他這樣的圍觀群眾來說,重大新聞每天都有,性侵案只是其中一件,和某某地區洪災氾濫或者某某地區發生武丨裝衝突相比,宋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