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複雜嗎?”
“李景天是一位平素風評良好的歌手,他粉絲眾多,並善於控制輿論,我們現在沒有切實證據能證明他的犯罪事實,他依舊是清白的高高在上的;而我們警方,你也知道,我們從來都處境尷尬,我們的調查結果經常會被公眾質疑,那麼,我們該如何打贏這場同李景天的輿論戰爭呢?”
“我不知道啊!”王朝想了想,依舊困惑,他回頭問,“老大,你心眼這麼多,你港港看?”
“我們要逼他買機票回國啊。”刑從連一副你怎麼這麼蠢的樣子。
林辰解釋道:“很簡單,當我們發通報證明許染並非犯罪嫌疑人的時候,將產生巨大的輿論效應,李景天會被再次推向風口浪尖,如果這時候李景天買機票回國,會顯得像什麼?”
“像……畏罪潛逃?”王朝瞪大眼,“你們好陰險,可是,李景天真的會走嗎,而且如果他買機票回國了,我們不就很難再抓住他了嗎?”
“所以,這是一把雙刃劍啊。”林辰摸了他的腦袋,說,“但是對我們來說,這麼做還是利大於弊,這種事情上,總要賭一賭的。”
“好!阿辰你說我們要怎麼賭呢?”
林辰看向刑從連,問:“刑隊長的意思呢?”
“我們去ca公司,找許染被強丨奸一案,唯一可能的目擊者,李高強先生。”
“所以,這是為了再逼一逼李景天嗎?”王朝打了個響指,終於像是領悟了什麼,“你這是生怕他不買機票回國嗎?”
刑從連提起桌上的手機以及外套,沒有回答。
【二】
林辰總覺得,刑從連之所以敢兵行險招,是因為他很有底氣,彷彿無論李景天是躲在新尼大使館裡,還是坐在回國班機上,甚至是在李景天跨入新尼境內後,他有能力將之繩之以法,雖然林辰不知道刑從連為什麼如此有底氣,但,有底氣總是好的。
時間是早上7:30分,他們從紅街旁的網咖,打車前往ca公司。
沒車也有沒有車的好處,比如刑從連可以不用在熬夜後繼續疲勞駕駛,又比如,他們也可以聽閒來無事的司機先生,說一兩句八卦。
上車之後,刑從連坐在副駕駛裡,只對他們說了一句:我睡了,就迅速沉沉睡去,並且雷打不動。
王朝向前探看了一眼,然後很興奮地扭了扭屁股,對他說:“阿辰我們現在下車把老大甩了怎麼樣。”
林辰假裝沒有聽見,窗外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路面與深夜時的模樣完全不同,逢春比宏景要大很多,規模只比永川略差,這裡坐落了很多跨國公司的駐華總部,比如ca娛樂便是其中之一。
路過市中心的時候,窗外一閃而逝的巨幅海報吸引了林辰的全部注意。
海報上是一位舉著話筒的年輕人,他頭染黃髮,正躺在彷彿無限延伸的草地上放聲大笑,不知是攝影師有意無意,整個畫面令人印象最為深刻的,是慕卓臉頰上的小半個酒窩。
無限放大巨幅戶外海報,似乎同樣無限放大了那位年輕人的青春的活力,他是那樣熱情而充滿活力,幾乎要灼傷人的雙眼。
巨幅廣告的做下方,印著一行同樣巨大的宣傳語,隨著車輛移動,林辰轉過頭,將之輕聲唸了出來:“世紀年華體育場,5月6日,慕卓等你。”
“阿辰你在說那個海報嗎?”王朝跟著他轉了半天腦袋,忽然問道。
“是啊。”林辰回過頭,總覺得其間有一種非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等他再回頭,想再看一看那副海報時,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ca公司我發現真的有點毛病啊,什麼都喜歡搞那麼大,連張演唱會海報都要定這麼誇張。”大概是想起了安生國際商場裡李景天那張巨幅海報,王朝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咦,這位先生,你們來聽慕卓演唱會的?”司機先生突然問道。
“額……沒有啊,就是看到有點好奇而已。”王朝答。
“我這幾天接了好多樂迷,最近不是西瓜音樂節嗎,不少人都專門來我們逢春聽演唱會呢,我還接到專門來聽那個慕卓演唱會的一群小姑娘,這個慕卓很有名啊?”
“您也知道他嗎?”林辰問。
“是呀,我接的那車小姑娘們,吵吵鬧鬧的,車上跟我講很多這個慕卓的事情啊的事情啊。”司機說著豎起了大拇指,“據說特別不容易,以前被男人那個過,還堅持下來了,據說現在還挺火的?”
“似乎是這樣。”林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