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動滑鼠的手也隨即停頓下來。
“為什麼?”
“因為,英語是世界範圍內通用程度最大的語言。”林辰說。
刑從連很想再問通用程度最大的語言又怎樣,但林辰卻已經點開其中一篇,近乎自言自語道:“找到了。”
——《》
作者是dolandt.campbell,刊載於《americanpsychologist》,刑從連注意到,這篇文獻的刊發時間是1975年。
1975年,這也略顯古早。
“是這篇嗎?”他因此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但林辰已經從口袋裡掏出圓珠筆,在掌心裡抄了串數字,爾後關掉電腦,折回鐵質書架前,開始對著上千本合訂本文獻標籤查詢起來。
刑從連快跟不上他這種突變的節奏,偌大的圖書室裡空得嚇人,他必須不斷用聲音來填滿:“直接下載不行嗎,要回去找原文?”
林辰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機械地移動視線,一排又一排掃視過或新或舊的書刊,並最終在某處停下。
“是這裡嗎?要找1975年對嗎?”刑從連問。
但林辰卻僵直地立在原地,他攤開掌心,垂眼看了眼編號,爾後再抬頭,卻驟然停頓住。
刑從連心中的不良預感更加濃重,他注意到,林辰掌心中的圓珠筆字跡甚至被汗水洇溼。
順著林辰視線向上的,刑從連再次看向那排《americanpsychologist》,1973、1974、1976、1977……
1974、1976……
他終於意識到林辰為何渾身緊繃,在這排期刊中,並沒有那本1975年合集。
或許是被人提前取走,也可能有別的什麼原因消失,但不論怎樣,這本消失的期刊顯然與那位特意發簡訊引他們來這裡的人有關。
而這冊失蹤的1975年,更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為什麼直接下載原文不行?
刑從連拍了拍林辰肩膀,後者猛一顫,終於握起拳頭,說:“刑從連,戴好手套,把這幾冊都取下來。”
林辰邊說,邊非常明確地墊腳,用指尖隔空劃過1975年前後幾冊。
刑從連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但還是依言找了張靠在角落的爬梯,踩上去,將那幾本書取下。
就在他拉開厚重期刊的瞬間,他就知道林辰為什麼讓他這麼做,這又是精準到極點的判斷。
在他取出的那四冊期刊後,赫然躺著那本失蹤的1975年合訂本。
燈光下,塵埃浮動,手掌厚的合集安靜平躺在書後的空間內,刑從連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直到林辰聲音喚醒他。
“找到了嗎?”林辰問。
刑從連低下頭,林辰在下方仰頭看他,眉目中帶著不安。
“在後面。”他說。
林辰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刑從連將那四本期刊放回原位,爬下梯子,衝林辰點了點頭,爾後看向窗邊的書桌,示意林辰去那裡說。
林辰緩慢地拖開靠背椅,衣衫單薄,像行將就木的老者般徐徐坐下,窗外夏日的陽光都不能讓他暖和起來。
“可以告訴我,我們會在這裡找到什麼嗎?”
戴著手套的手壓在書上,刑從連問。
“我不知道。”林辰答。
“可你知道來這裡,知道單純網文文獻庫搜尋不起作用,知道透過幾個數字在茫茫文獻庫中找到準確的篇目,你甚至知道這本‘失蹤’的期刊究竟藏在哪裡,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要在這裡找什麼。”刑從連非常心平氣和地問道。
“或許會找一個詞。”林辰只答。
“什麼詞?”
“rs。”
“這個詞有什麼意義?”
“rs,可以譯為‘盲眼的仲裁者’。”林辰停頓下來,但那並不是欲言又止,而是陷入漫長回憶中非常自然的反應,“它和體育或者政治沒什麼關係,常見於研究人類道德和人類進化的書中。大概是指,自然環境在對物種篩選時沒有任何意圖,自然所做的工作完全是機械的,因此自然所充當的角色,更像是一位盲眼的仲裁者。”
“我不理解。”刑從連非常直接地答道。
“正因為自然是盲目的,所以它並不像人類早期所認為的那樣,是非常嚴謹、審慎、細心的主體,我們不可能在盲目的自然中尋找任何公平感和心靈慰藉,而這也會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