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待一會兒應該沒事。”
見他堅持,刑從連點了點頭,勉強道:“行吧。”
……
窗外是宏景熟悉的街景,林辰靠在副駕駛上。
他們才出去小半個月,回來時學生們也還沒放假,四周談不上任何變化,甚至連他們現在趕往案發現場的配置和速度,都一點也沒有變。
王朝在後座上又翻了個身,可能是餓極也有可能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氛,少年人突然睜開眼。聽見後座傳來的悉悉索索聲音,林辰回過頭,只見王朝從車門儲物盒裡掏出半盒拆封的pokki手指餅乾,毫不猶豫啃了起來。
那是少年人小半個月前留在車裡的零食。
林辰忍不住開口:“這放太久了,先別吃,等到地方下車給你買?”
王朝仍舊處於半夢半醒狀態,機械式地點了點頭,卻依舊把餅乾往嘴裡塞。
“吃就吃吧,全是防腐劑也不會壞,吃不死人。”刑從連不以為意道。
“等等,到什麼地方?”突然聽出什麼重要事宜,王朝猛地清醒過來,“開什麼玩笑我們剛從那麼可怕的地方回來不用放上十幾二十天假就要馬上工作了嗎為什麼這樣!”
刑從連收回在後視鏡裡看向王朝同志的視線,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最近手遊氪金太多,所以要詐加班費。”林辰答道。
王朝嚷道:“阿辰你不能這樣,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刑從連裝作恍然大悟:“那怎麼處理?”
林辰裝作沒聽見王朝的抗議聲,答道:“沒辦法了,他不願意去也就算了,現在放下車吧?”
他們正行駛在高架上,王朝驚恐地向車外看了一眼,嚥了口口水,鬱悶道:“阿辰哥哥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小王同志啊……”刑從連拖長調子,“你怎麼還沒明白呢?”
“明白什麼?”
刑從連用社會學家的口吻說道:“當一個人的身份發生變化後,他的行為和處事方式也會發生相應變化。”
“我阿辰哥哥有什麼變化?”王朝很莫名其妙。
林辰已經猜到刑從連要說什麼,忍不住搖了搖頭。
但刑從連還是笑著說:“你阿辰哥哥現在是一家之主,所以我們要聽話,明白嗎?”
……
從高架到樂園的那段路上,王朝一直不停地研究“一家之主”這個稱呼。
少年人臉上混合著“肉麻”、“敬佩”、“無語”、“狗腿”種種表情,並不停變換,在走到案發現場前一刻,王朝拉住他,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阿辰,我以後要改叫你老大的話,那我要叫刑隊長大嫂嗎?”
總之這個問題收到刑隊長本人的一記敲頭作為警示。
林辰很清楚,刑從連挑起一家之主的話題,只是為了和王朝一起,讓他不要太過壓抑。
雨還在下,刑從連將傘面向他傾斜,林辰向前方看去。
眼前是熟悉的明黃色警示條,他們站在水邊的廊橋外,死者屍體已被運走,現場鑑證科人員都躲在屋簷下,看著被雨刷沖洗乾淨的案發現場望天興嘆。
地面標識被衝得很淡了,依稀可以看到死者倒下的方向和位置,方磚鋪成的小路上已然看不出血水的痕跡,暴雨差不多是沖刷證據的最好手段了。
他們在案發現場外站了一會兒,終於引起屋簷下警員的注意。
兩道視線掃來,一開始的時候那兩位警員只是盯著他們在看,突然間,喊聲穿透雨簾響起。
聲音越來越大,好幾個人向他們衝了過來,林辰想,他們還是低估了這麼突然出現的驚悚性。
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張小籠同志已經衝到他們面前。
讓林辰意外的是,女警沒有看刑從連,反而做夢似的摸了摸他的肩膀,眼淚汪汪,語氣都在發顫:“林……林顧問……你還活著,太好了!”
“嗯,託刑隊長的福,還活著。”林辰回答道。
“不客氣。”刑從連同他點頭致意。
大概是先前傘面遮住了刑從連的臉,以至於張小籠根本沒意識到他身邊站著什麼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激動世界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上次也是這次也是,您怎麼總遇上這種事情啊!”但她話音未落,卻彷彿知覺到什麼,更加見鬼似的向他身旁看去。
“隊……隊長!”
刑從連挑了挑眉:“是你隊長我。”
“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