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王朝終於帶著沈成功趕到這裡,永川警方已經提前帶人將現場完全封鎖,但仍舊有不少中心工作人員正在圍觀拍照。
他和沈成功抬起警戒線,乘電梯來到大舞臺最高處。
早有警員從最上層開始向下搜尋,王朝站在最高層的觀眾席上,舉目四望,他突然能體會到阿辰所說的感覺。
就是這裡沒錯,李景天就是在這裡向宋聲聲的所有粉絲炫耀他犯下的惡行。
……
14:40,新尼使館醫務室。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稜撲灑在病床上,室內明亮。
縫合工作已經進行到尾聲,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刑從連都只是低著頭,做著細緻的傷口縫合工作。
林辰望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或許是窗外植被茂密清新,又或者是被人細緻對待的感覺太好,他沒有在想關於李景天或者宋聲聲的事情,他只是單純在想刑從連。
刑從連的手指按壓在他面板上,他眼睫細密而捲翹,低垂時有種認真到極致的神情。他看著刑從連,總覺得對方確實有非常豐富的傷口縫合經驗,但這種經驗應該不像是在醫院實習中學會的,而更像是那種經歷過血與火的砥礪後自然習得的技能。
林辰的思緒飄的更遠。
窗外有不算密集但清晰非常的蟬鳴。
有時,刑從連也實在對他很好,好到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比如在這種追擊嫌犯的緊張時刻,刑從連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給他消毒和處理傷口,雖然他也能猜到,這大概和刑從連擔心他傷口感染後不能使用抗生素有關,但無論怎麼看,他們剛被李景天當著全國人民的面誣陷成一對苟合的狗男男,現在這麼親密地坐在一間醫務室裡,實在不太妥當。
不過想到這裡的時候,林辰頓時非常委屈,如果他和刑從連真發生什麼也就罷了,現在他根本有賊心沒賊膽,簡直不能更慘。
就在這時,刑從連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刑從連雙手剛消毒過,他忽然很不耐煩地停下動作,站起身,將左側褲袋朝向他。
林辰有種意淫被人撞破的窘迫感覺,他看著刑從連的下身,移開視線,將手伸了進去。
“老大老大能不能稍微讓阿辰哥哥聽個電話我們還是找不到母帶啊啊啊啊,給跪!”
林辰握著手機,將之貼近刑從連耳邊,刑從連拿著鑷子,剛要給他手臂上的縫合傷口最後打結,王朝激動的聲音卻提前透了出來。
“我在,你說。”林辰沒有徵求刑從連的意思,把手機放到自己耳邊。
“阿辰哥哥,你說母帶在文藝中心高處,可這裡的工作人員說,如果有那種東西的話他們肯定早就發現了啊,李景天不可能無聲無息把cd在這裡藏這麼久不被發現啊!”
“稍等。”林辰將手機開了公放,擺在腿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李景天的那張畫作,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他看了一會兒那幅畫,眉頭緊蹙,不在文藝中心高處,這不可能。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離登機時間越來越近……
忽然,他感到刑從連握了握他的手心。
“不用著急。”刑從連只氣定神閒地說了四個字。
林辰再看了一眼那張畫,突然對王朝說:“去舞臺上方的燈光區找找看。”
“啊?”
“按照李景天畫這幅畫時的焦慮心態,那些雲朵應該會被塗黑或者加重,但它們現在是白色的,母帶應該在有很多……”
“有很多明亮白光的地方!”王朝高聲喊道,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林辰也拿起手機,無奈按斷。
他回過神時,刑從連仍舊握著他的手。
……
14:50,永川機場,vip候機室。
隨著登機時間臨近,李景天逐漸緊張起來,這種馬上要脫罪可又害怕閘刀突然掉下的感覺讓他渾身肌肉都忍不住顫抖。
還有十分鐘他就可以進入通道登上回國班機,他周圍已經沒有了那些煩人的華國警察,使館工作人員在送他出關後也離開了,vip候機室裡西裝革履的精英們更不會在意他是誰。
他馬上就要自由,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如同林辰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在臺面上,他覺得絞在自己脖子上的鋼絲越來越緊,他幾乎無法呼吸,卻又看不到那根鋼絲的影子……
他必將脫罪,誰也阻攔不住他。
李景天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