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高孟語囑咐道。
但或許是噪音太大,駕駛員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就在這時,刑從連敏銳注意到側後方有馬群正向他們奔襲而來,近百匹馬蹄聲急如驚雷,又如暴雨。
馬群聲更激發了駕駛員的野性:“哇~~”女保鏢高喊了一聲,繼續猛踩油門。
“尊貴的客人,不用擔心,裡瓦爾的牛馬從不傷人。”光頭大笑著回頭寬慰他。
“那右面是什麼東西!”刑從連指著右前方高喊,那裡出現了一頭野牛,正在向他們瘋狂衝來。
“快剎車!”酒吧老闆臉色大變,女保鏢也終於察覺到了異常。但後方是奔馬,前方又是野牛,她情急之下猛打了一把方向盤,吉普車堪堪避過馬群,副駕駛的位置卻被野牛擦過。
吉普車用力顛簸,刑從連猛地撞在車窗上。他眼角餘光看見康安飛了出去,王朝也一頭撞上了前排座位。
一陣天旋地轉,馬蹄聲漸漸遠去,周圍終於恢復了安靜。
刑從連揉著脖子睜開眼,向身旁看去,王朝雙眼緊閉,已經失去意識。
刑從連趕忙檢查了下,發現他有輕微腦震盪跡象,但大體無礙。
康安皮糙肉厚,在草地上滾了幾圈,已經自己爬起來了,朝吉普車走來。
副駕駛位置上,光頭酒吧老闆靠近車門的手軟軟垂下,手臂血流不止,顯然被野牛撞得不輕,此刻正在哼哼唧唧。
而傷勢最重的還是駕駛室的女保鏢,卡納恰爾一頭撞上擋風玻璃,刑從連將王朝放平在座椅上,下車檢查女保鏢,她脈搏微弱,滿臉是血。
“最近的醫院在哪裡?”刑從連問副駕駛的酒吧老闆。
“沒有醫院,但我好像記得……有msc的無國界醫生在這裡辦了個醫療站,距離不遠。”
刑從連給女保鏢和王朝做了簡單的固定,坐進了駕駛室。車頭一擺,向著酒吧老闆指引的方向出發了。
……
林辰並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暈倒的。準確地說,在睜眼前,他對暈倒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他只記得自己好像說了句想要回家,然後就眼前一黑,事實證明心想事成這種事在他身上只有反向效果。
手背上傳來點滴進入靜脈的冰涼感,他微微睜眼,環視四周。果然,他現在正躺在病床上,身上也換了病號服,雖然消毒水的氣味非常刺鼻,但也實在比血腥味好上太多了。
老實說,擊斃一個嫌犯就讓他暈倒,這事說出去有些丟人。
林辰挪動了下另一隻手,等他抬手才發現,他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動起來都很艱難。
不過他確實不想再躺下去了,他艱難伸手,摸向床頭的求助鈴。
很快,一位小護士匆匆趕到。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護士小姐有點緊張地檢查著。
“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林辰問。
護士小姐愣住了,她張開嘴就想數落他,但突然又想起什麼,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匆匆跑開了。
不多時,一位身著白大褂的美麗女士踏入病房。
江夫人在他床頭坐下。
“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林辰說著,想靠坐起來,“但我確實想要回家。”
聽他這麼說,江夫人居然翻了個白眼,拿出了主任醫生訓斥病人的作風:“如果不是老江說你沒女朋友,我現在還以為你失戀了。”
林辰正靠坐到一半,突然間頓在了。他記起曾經在某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最好的醫生一眼就能看出病人心態。這話並不絕對,但放在江夫人身上卻似乎中了。
“我現在的感情狀態比失戀更微妙一點。”林辰說。
“我一點也不關心。”江夫人殘酷地道,她站起身,強行把他按回被子裡。
林辰很無奈地重新躺平:“我剛才似乎救了您的命,您能對我稍微溫柔些嗎?”
“我天天在救死扶傷,也從沒挾恩圖報過。”
林辰嘆了口氣,決定認輸。
“好好躺一個禮拜,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江夫人警告他。
“我現在的心理問題比較嚴重,幹躺在病房裡很不利於康復。”
“意思是一個人躺著很悶對吧?”
林辰點了點頭。
“我陪你聊天。”江夫人乾脆地道,“說說你的感情問題吧。”
“您不用坐診嗎?”林辰終於知道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他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