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握住孩子的雙手。無論他們見慣了多少生離死別,無論以為自己變得多麼麻木,總會在那麼某個瞬間,因為自責而渾身發抖。
他抬起頭,望著刑從連。
刑從連一如既往平和鎮定,或者說,他比以往更加平和鎮定。
“你對我們的職業有什麼誤解?”刑從連站在那裡,如山如海,他說,“我們從來不是為了暢快而做這些這事情,很多時候,甚至當你將那些罪犯繩之以法哪怕目送他們走上斷頭臺,你都不會覺得痛快,因為只有你知道,這是多麼艱難的過程而在這個艱難過程中你又付出了什麼代價,而這所有代價裡,必須付出的最大代價,就是要忍受這一切,忍受他們的那些骯髒罪惡同時也忍受自己很多時候的無能為力,然後堅持著,忍受下去。”
“這就是我們的職業。”
刑從連最後說。
林辰望著他,覺得一切言語都已失去效力,他很陳懇地,向他欠身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