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味地目光,移向了一直坐在角落,並且沉默不語的老人。
像是感知到什麼,老人只說了四字:“當然不是。”
老人的聲音已經很蒼老了,卻好像風吹過枯枝,有種垂暮的灑脫意味。
聞言,主坐上的陳管家悚然地望著角落裡的老者,在永川上流社會混了那麼許久,他當然知道,老人姓邢,名字跟主人姓,來自於那個家族。
在所有人新興家族都開始廢棄家族管理制,只有那個家族,還依舊保留著最古老甚至是封建的習慣,每年派家裡的外莊管事巡視各地,收收租子查查賬目,老人能被外派到永川來巡視,雖然並不能代表它在邢家的地位有多高,但在永川商界看來,分量已經足夠。
這樣足夠分量的人,就算是輕妙淡寫的一句話,也意味著一種表態。
陳平低下頭,手攢得很緊,他的全部思維,已經從該如何對付林辰和刑從連,轉變為陳家到底是什麼時候觸犯到了邢家這樣的龐然大物,要知道,古老家族總有一種自我生存法則,其中最重要的法則就是,保持中立和與人為善,因此,你幾乎不會看到任何邢家人對政丨局、經融形勢甚至是敵對企業作出任何表態,他們永遠都是謙和有禮,骨子裡,卻驕傲得不可一世。
可是為什麼,邢家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然後認真地展現出自己的態度?
陳平開始真正慌亂起來。
“酒店的門禁系統應該還算靠譜,除非暴力拆解……”刑從連說這話時,剛暴力拆解完門鎖的任組長低下了頭,他收回視線,繼續說道:“所以,在王朝離開段時間內,能出入房間的,必定是有門禁卡的那些人,例如酒店員工,對嗎?”
鄭鼕鼕的樣子,像是被獵人的尖刀抵住脖頸的獵物,因為預見了絕望的未來,所以開始最後掙扎起來:“你,你什麼意思,明明是你們藏的毒品,這是反咬我們酒店,這是栽贓!”他的聲音越來越響,又尖得彷彿喘不過氣來。
鄭鼕鼕的表現太過緊張,神經纖細的好像馬上要崩斷的琴絃,可明明,刑從連只是在說一些,非常非常正常的邏輯推理。在場的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紛紛用懷疑地眼光,看向幾乎失控的酒店經理。
或許是那些宛若實質的目光太過傷人,又或許是他一貫的精英偽裝,終於在他最厭惡的人面前崩得粉碎。鄭鼕鼕的頭以極小頻率晃動著,神經質地自言自語起來:“不不……你沒有證據……你不會有證據的!”
“哦,其實我有證據。”
刑從連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語速。
可是在他身旁,王朝終於繃不住臉上的笑意,像是閘門開啟,奔流的湖水在陽光下衝出大壩,少年人笑得幾乎直不起身:“手法不專業,就別玩栽贓陷害啊,技術,男人需要的是技術啊!”
王朝小同志斜睨著屋裡所有人,順手從正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電腦桌面上,調出另外一則影片檔案,然後,他又開啟一個監聽檔案模樣的東西,用略帶歉意的口吻說:“音畫稍微有點不同步啊,大家見諒見諒~”
在所有人的震驚目光注視下,一段帶有四格畫面的監控影片,緩緩播放起來。
不同於普通監控攝像的低劣畫質,影片的清晰度非常高,甚至連地毯上的鳶尾花瓣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你曾經住過柯恩五月酒店最昂貴的套房,就能很清楚的知道,畫面中所拍攝下的,正是28樓行政套房的內景。
左上角一格畫面,記錄著客廳中發生的一切。
11:14分,揹著紅書包的少年匆匆離開房間。
11:20分,酒店客房清潔工,開始進入房間清潔,按照清潔流程,她首先開始清理桌面的垃圾,就在她將那些碗碟中的殘渣,倒入垃圾袋時,一位西裝革履的微胖身影,進入了所有人視線內。
清潔女工趕忙回頭,竟然看見酒店經理站在了自己身後,她嚇得手足無措,像是並不知道日理萬機的經理大人為什麼會突然視察自己的工作。
樸實的女工低著頭,聽見經理說:“你緊張什麼,你幹你的活,我就檢查檢查。”
那位經理的聲音很高傲,又略尖細,自然出自現在已經面如死灰的鄭鼕鼕先生之口。
右上角的畫面,記錄下鄭鼕鼕揹著手離開客廳,透過走廊,來到浴室門口的過程。
只見他推開浴室大門,扯著嗓子喊:“為什麼浴室還沒打掃,你看髒成什麼樣子了,快過來!”
女工聽到召喚,急匆匆跑到浴室,她被經理劈頭蓋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