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
“刑隊長,真是好手腕。”黯啞的聲音從管家大人嗓子裡傳出,彷彿石子擦過玻璃的那種輕微又刺耳的聲響,“您也要把我抓起來嗎?”他任然假裝高傲,可他顫抖的嘴唇和手指卻出賣了他。
“當然不會。”刑從連又靠回椅背,用很漫不經心地語氣說,“既然嫌疑人指認是您指使他,用毒丨品栽贓陷害我們,那麼您還是有自陳的機會的,就像您剛才給我的機會一樣。”
他略帶笑意的語氣,透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嘲諷。
陳平嚥了口口水,並不準備接受這樣的好意:“我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你是被栽贓的,那我為什麼我就不能是被栽贓的?”
望著陳平微抬下巴,聽著他至今還在狡辯的話語,林辰忽然覺得很失望,甚至連鄭鼕鼕都知道害怕或者畏懼,他痛哭流涕,那或許是因為害怕法律的制裁,可在崩潰的剎那,他必然全身心地後悔著,他希望時間能夠倒流,祈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才是一個人在做錯事情以後,應該具有的情緒反應。
可是陳平呢,那位嚴肅刻板的管家大人,那位三年內每每出現在他門口,將他往給黑暗生活中驅趕的人,在被揭穿骯髒的手段後,卻仍舊不知悔意是什麼玩意。看著管家大人的眼睛,他知道他不是在強裝,而是從頭到尾,都認為自己並沒有錯。
其實很久以來,他都沒有怨恨過這位一直執行著陳家家主旨意的中年人,因為忠誠,並不是一種黑暗的品德,可是現在,他忽然發覺原來那些被驅趕的夜晚或者被辭退的日子,都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陳平,我想你一直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終於,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聽見被自己一直以來所打壓的人直呼大名,管家大人的臉上,有種被冒犯和羞辱的紅暈。
“林辰,你根本不懂。”
“不懂的是你!”林辰忍不住拍桌而起,他根本無法用正常的語速,和長桌盡頭的那個人交流,“大丨麻?你覺得□□就無關緊要了嗎,你以為只要鄭鼕鼕咬死我們,就可以讓刑從連身敗名裂讓我們一無所有嗎,國際刑警組織,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聯絡上國際刑警組織的,這件事情遠比你能想象的複雜一萬倍,你以為陳正學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就會感謝你忠心耿耿地替他弄死我嗎?”
林辰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憤怒,可他真的許久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氣,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大,又或許是他太過沉浸與這種情緒中,因此他並未注意到,會議室的大門,不知何時被開啟了。
冰冷的聲音比畫面更先一步傳入他的腦海。
“是啊,我很高興。”
刑從連也同樣聽到了那個聲音,他比林辰更快地看向門口。
在那裡,站著一箇中年人。
中年人穿黑色長風衣,皮帶扣得很緊,脊背筆挺,頭髮與陳平一樣梳至腦後,他眼神陰鷙,黑色的眼眸中有死一般的寂靜。
幾乎不用思考,刑從連就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他於是看向林辰,林辰有數秒鐘時間的怔愣,然後,便清醒過來,目光緩慢移向了門口的方向,說:“陳董,您好。”
現在的情況,就變得更加有趣了。
或許陳家大佬,是因為最重要的下屬被扣押而聞訊趕到這裡,又或許,他只是一直在附近等待林辰被拷上手銬壓入警車的情景,總之,很離奇的是,陳家現任的掌門人,也出現在了這間已經發生過很多戲劇場面的會議室中。
真是有趣的巧合,刑從連這樣想著,眼見陳家掌門人一步步走入室內,用一種逼人的氣場迫近林辰,然後說:“很久不見啊,殺人犯。”
他的言語間,帶著偏執狂特有的桀驁,稱呼中,也帶著壓抑到極點的仇恨。
聽見那個稱呼,刑從連下意識地看向林辰,他看見林辰退了一步,靠在長桌上,然後很堅定地站住,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你是傻逼嗎,為了栽贓陷害我做這種事情,稍有不慎你陳家的生意全會玩完。”
與那樣質問陳平時少見的憤怒不同,此刻的林辰,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很平靜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如既往的認真,就算在罵人,也認真得可怕。
“就算我陳家販丨毒,這件事和你有關嗎,林辰?”陳家大佬用非常緩慢地語氣問道。
此刻,他與林辰已經靠得極近,用彷彿那種野獸將要撕咬獵物的眼神,惡毒又深情地凝望著林辰。
刑從連覺得他應該站起來,可是剎那間,他看見林辰向他投來的一束目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