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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川不是宏景，刑從連真的不是很熟。
所以最後，吃飯的地點，變成了柯恩五月酒店的自助餐廳。
王朝小同志是見過世面的人，當然不會因為整盆生魚片和帝王蟹而多給個笑臉。
林辰端了滿滿一杯咖啡，放在少年面前，王朝頭也不抬，依舊沉浸在我窮無盡的影象檢索程式中。
林辰把咖啡推過去，很溫和地說，“喝掉。”
“我還小，不能喝太多咖啡！”
“□□可以刺激多巴胺分泌，也就是說，它會讓你覺得愉快一些。”林辰很認真說道。
王朝敲了記回車，終於抬頭，很感動地說：“阿辰，你對我真好。”
刑隊長捧著一盤香煎小黃魚回來，聽見這話，毫不猶豫把餐盤放到了自己面前。
“怎麼，還沒搜到原影片嗎？”見技術宅終於肯搭理人，刑隊長不由得問道。
“老大，你知道什麼叫大海撈針嗎，又不是搜幾張圖，這是透過靜態圖片搜尋動態影片，需要運用image2play技術，很困難的好嗎？”
“難道要把近期新片都看一遍？”刑從連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喃喃道。
“你不要知法犯法好嗎老大！”王朝猛地灌了口咖啡，“我已經編完程式了，現在要等搜尋結果了。”
見少年雙眼佈滿血絲，神色少見的認真凝重，刑從連想了想，還是問：“你覺得，非常有必要找出原影片嗎？
“我比較擔心，如果找不到的話，就麻煩了。”
刑從連猛一抬眼，手中的筷子停頓下。
王夫人很明確說過，她是在網上看到的那段影片，她無法下載影片，所以只能截圖。
那麼，如果連王朝都搜不到原影片，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一種讓整起案件麻煩程度以幾何倍數遞增的可能。
“如果真搜不到……我不想再查那樣的案子了，你找別人來吧。”王朝說。
刑從連與王朝的對話很短，很隱晦，更像是點到為止的接頭暗語，並以少年撂挑子的預言作為終結。
林辰並不清楚，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王朝，那是面對劫案和□□都依舊可以開玩笑的少年人，在網路世界裡，竟然有什麼東西，能令他都望而卻步？
吃完飯後，王朝的目光，便再沒有離開過電腦螢幕。
就算是刑從連定的行政套間，他都沒有任何參觀的興趣。
少年在地毯上，找了塊合適的位置，盤腿坐下，金絲雀與薔薇圖案的長絨地毯既柔且軟，璀璨的水晶燈兀自亮著，窗外是浩瀚無垠的夜空，他卻守著茶几上的膝上型電腦，宛如雕塑。
林辰晚上起來時，王朝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他面前的電腦螢幕一片漆黑。
顯然，搜尋結果並不很好。
林辰想了想，踩著拖鞋，從房間裡找了條毛毯，蓋在少年身上，然後在一旁的地毯上坐下。
“還是找不到源影片嗎？”他問。
少年臉色很差，機械似地搖著頭。
“怎麼會？”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這段影片根本沒有上傳到網上，只在私下傳播，王詩詩她媽在說謊。”
“第二種呢？”
“阿辰，你聽過暗黑網路嗎？”
林辰想，這果然是個聽起來，就不那麼簡單的名詞。
“略有耳聞。”他邊說，邊從沙發少抽出一隻靠墊，讓少年倚著。
或許是毛毯很軟，又或許是林辰的聲音太溫柔，王朝只覺得疲倦如潮水般湧來，他靠在軟墊上，緩緩開口：“如果一段影片，它無法在表層網路被搜尋到，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段影片被刻意隱藏在網路更深處，只有透過特殊手段才能檢視到。”
“什麼意思？”
“我們平時所接觸的網路世界，都只是冰山一角，所有能被搜尋引擎捕捉到的網站都稱為表層網路，但是在冰山下的深海里，有更廣闊、更黑暗的網路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沒有警察沒有法律沒有規則，充斥著無數毒丨品、色丨情、軍火交易、走丨私、器官買賣、人口販賣……你說可笑不可笑，因為我們發明出了一種新技術，能讓使用者在連線因特網時不會向伺服器洩露身份，所以全世界的網路警察，只能像傻逼一樣，眼睜睜看著無數罪惡交易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卻沒有任何辦法，我們查不到ip啊！”
王朝越說越氣憤，講到最後，他甚至用拳頭猛砸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