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也僅僅只有三位皇子。班揚姑娘秀外慧中、冰雪聰明,微臣認為,她與陛下,倒也般配。”
慕容炎唇角的笑慢慢凝固,四目交接,他臉上帶著笑,眼神卻是冰冷的。許久,他朗聲說:“左將軍看人,素來通透。既然將軍都作如此說,孤就不再推拒了。”
無終首領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起身敬酒。慕容炎端起酒杯,不叫左蒼狼坐下,也再不往她這邊看。
無終剛剛歸降,班揚入宮為妃的事,還是得多加準備,以安無終民心。
慕容炎讓禮部去辦,卻是再不來左蒼狼這邊。
一個月之後,班揚入宮,被封為良妃。
封妃大典,慕容炎當然必須親自主持。左蒼狼沒有去。藏歌有些心驚:“你是說,趁著他的封妃大典,我們去救楊漣亭?”
左蒼狼說:“嗯,時間不多,但是應該可以成功。”
藏歌皺眉:“姜散宜等人,不會阻撓嗎?”
左蒼狼說:“那時候文武百官都會去,姜散宜沒有時間。而且慕容炎被行刺過一次,一定非常小心。端木傷一定會跟隨在他左右。再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時候了。”
藏歌提劍在手,說:“那我們現在就去。”
慕容炎納妃,晉陽城幾乎所有的守備都在王宮附近。詔獄的守衛,反而比平時鬆懈很多。藏歌扮成內侍,跟在左蒼狼身邊,兩個人一起入獄探望楊漣亭。
她雖然如今身無軍職,但是獄卒還是不敢阻攔。只有牢頭說了一句:“將軍,請儘快出來,別讓小的們為難。”
左蒼狼點點頭,依照她的計劃,就是讓楊漣亭和藏歌互換衣服,先把楊漣亭救出來。至於藏歌,以他的身手,一個人要逃離這裡,還是容易的。
可是進到裡間,她才發現情況比想象中壞得多,楊漣亭傷得太重了。
她蹲在楊漣亭身邊,楊漣亭睜開眼睛,許久才看清是她,乾裂的嘴唇微張,問:“你怎麼來了?”
左蒼狼低頭檢視他的傷勢,藏歌說:“他傷成這樣,恐怕是無法行走了。”
楊漣亭頓時知她來意,勉力想要坐起來,卻終究是力不能及。他說:“你想劫獄?”左蒼狼不說話,他吃力地說:“你就算能帶我逃出詔獄,晉陽城守備何等森嚴,難道就能任你來去嗎?阿左,如今我已如此,不能再拖累你。你走吧!”
藏歌也正在看他腿上的傷,泥垢滲進傷口,如今已有大片骨肉壞死。他轉過頭,看左蒼狼。左蒼狼說:“你出去,埋伏在詔獄之外。看見姜散宜,把他抓住。”
藏歌吃了一驚:“姜散宜?他不是在宮裡嗎?”
左蒼狼冷笑,說:“他張了這麼久的網,一旦有風吹草動,豈會遲到?”
藏歌應了一聲,起身出去。
姜散宜在詔獄當然早有耳目,她一進獄中,姜散宜幾乎立刻就得到了訊息。但是這時候,端木傷貼身護衛慕容炎,禁軍有薜東亭,不會聽他調動。他只有帶了巡防營的人前來。
藏歌要抓他,當然很容易。他飛身撲下來的時候,姜散宜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冰冷的劍鋒架在他脖子上,他才看清挾持自己的人。他面色鐵青:“藏歌!”
藏歌說:“當初姜大人奉李王后之命前來藏劍山莊救助,要我們出手刺殺慕容炎。想不到時間不久,卻已是峰迴路轉,面目全非。”
姜散宜說:“你居然跟左蒼狼勾結?慕容若已經死了,你區區一個逆黨,不但不逃命,居然還敢挾持老夫?”
藏歌將壓在他脖子上的劍又按緊一分,姜散宜只覺得頸間一陣刺痛。他不敢說話了。藏歌說:“大人既然知道我的處境,就應該少說幾句。”
姜散宜真的不敢說話了,藏歌現在也明白了左蒼狼的意思,一路挾持著姜散宜進了詔獄。周圍獄卒俱是大亂,哪裡敢上前?
左蒼狼把楊漣亭扶起來,楊漣亭只有靠著她的肩才能站穩:“阿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左蒼狼強行把他扶出囚室,他突然想起什麼,說:“阿緋,阿緋在哪裡?”
左蒼狼看向旁邊的一個獄卒,那獄卒立刻低下頭,說:“在右邊拐角第二間。”
她只好前去放人,藏歌牢牢挾持著姜散宜,說:“快!”
阿緋傷勢比楊漣亭輕得多,想來是一路拖行的時候,楊漣亭有意相護。左蒼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兩個人都不能行走,她實在也不知道如何將他們送出城去。
阿緋看見楊漣亭,即使是仍然有怨懟,此時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