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方向,竟然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左蒼狼前行數百米,就見到被禁軍抬到路邊的薇薇。她眼睛裡全是淚,褲褪被撩起,太醫正在為她固定腿骨。左蒼狼蹲下去,問:“好好的怎麼就摔傷了?”
薇薇一看見她,眼淚掉得更兇了:“有人推我!將軍,有人推我!”
左蒼狼看了一眼左右,說:“別胡說,自己站不穩,還賴別人。”薇薇見她眼色,也不多說了,只是哭。左蒼狼問太醫:“如何?”
太醫恭敬地道:“回將軍,薇薇姑娘這是傷到了骨頭,微臣已經為其駁骨,但是恢復情況尚且難說……”
左蒼狼不聽他說了,轉頭對人道:“拜玉教教主和聖女應該還未走遠,你等速派人請他們過來一趟。”
有禁軍領命而去,旁邊王允昭終於說:“為了這事就驚動楊教主和聖女,是否不太好?陛下還在山上等著,將軍還是先上去吧。這裡有我等,不致有失。”
左蒼狼抬起頭,說:“這便已經是有失了。”
王允昭一怔,說:“將軍是說……”
左蒼狼看了一眼山裡,怎麼會就那麼巧,就在這時候偏偏薇薇就摔傷了?
薇薇雖然痛,卻還是說:“將軍,我沒事了,這裡有太醫照料。您還是先過去吧,別讓陛下等急了。”
左蒼狼應了一聲,轉身再回到山林,尋了一陣,見慕容炎站在湖邊,馬匹在一旁吃草。她上前,輕聲說:“陛下?”
慕容炎轉過頭看見她,方才微笑,說:“來了?走吧。”
兩個人再入山林,左蒼狼一直四下檢視,未見異樣。只是經過湖邊溼泥的時候,看見兩行纖巧的足印。她看了一眼湖,又看了一眼這些腳印,嘴角慢慢現了一絲冷笑。
回到宮裡,棲鳳宮就派人來詢問,稱姜碧蘭獨居宮中,又要照顧大殿下,又要養胎,頗多不便。懇請慕容炎恩准其妹妹姜碧瑤入宮陪伴姐姐。慕容炎輕轉著手中那枚精巧的明珠耳墜,就算是再如何,也明白過來。
他唇角微揚,說:“準了。”
姜碧瑤入宮的時候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那時候姜碧蘭正抱著慕容澤哄他睡覺。見姜碧瑤進來,她也沒有抬頭。姜碧瑤環視左右,說:“姐姐身為王后,竟讓這宮室冷清至此。真是讓人唏噓。”
姜碧蘭說:“你既然知道本宮是王后,就不應該如此無禮。”
姜碧瑤咯咯一笑,年輕美貌的臉龐與她有四分相似,然而青春打底,姜碧蘭如秋月,她正是夏花絢爛之時。她說:“姐姐,落毛鳳凰不如雞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您原來不懂?”
姜碧蘭抬起頭看她,說:“爹爹雖然讓你進宮,但能不能留下還是本宮作主。你若不想灰溜溜地滾回去,就安分一點。”
姜碧瑤哼了一聲,姜碧蘭這才說:“帶她到偏殿住下。”
當天夜裡,慕容炎就去了一趟棲鳳宮。那雙雪白細嫩的手,溼淋淋的彷彿一直按在他心口,暗香幽幽。姜碧蘭出來迎接,姜碧蘭緊隨其後,慕容炎說了句免禮。姜碧瑤抬起頭,似乎這才認出他來,頓時臉色就變了。
慕容炎頗有興味地看她,說:“小姨初入宮中,還習慣否?”
姜碧瑤低著頭,咬著唇不說話。姜碧蘭說:“臣妾這妹妹素來害羞,陛下不要見怪。”
慕容炎嗯了一聲,跟著她姐妹二人入到殿中。宮人傳菜,姜碧蘭低著頭行禮:“碧瑤先行告退。”
慕容炎說:“難得入宮一趟,就留下一併用膳好了。”
姜碧瑤說:“碧瑤不敢打擾。”說完,仍然是盈盈一拜,退了下去。
她一退下去,慕容炎的臉色便沉下來,說:“姜散宜真是用心良苦。”姜碧蘭甚至不敢說話,慕容炎說:“不過他的女兒們倒是個個都生得閉月羞花。”
姜碧蘭為他挾菜的手有些抖,慕容炎說:“希望她不會像王后這般蛇蠍心腸。”
她的手抖得更厲害,慕容炎微笑,說:“王后是在害怕什麼呢?莫非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嗎?”
姜碧蘭輕聲說:“沒……沒有。”
慕容炎拍飛她手裡的玉箸,她驚得站起身來,他的手卻慢慢按在她的腹部。那時候他目光陰冷至極,姜碧蘭身上全是冷汗。然而她的腹部卻是真的隆起的。慕容炎說:“這個孩子倒是命大。”上次那一腳,竟然沒有傷到他?
他心中當然有懷疑,但是如今看來,似乎又確實是真的有孕。於是說:“既然他命大,你便好好養著。”
姜碧蘭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