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燕樓之中是否留有什麼心腹,就不可考了。
再者,封平以前負責孤兒營的事,他對於這種江湖組織,非常瞭解。要動手腳也容易得很。
如今雪盞大師還在面前,冷非顏說:“我們都上當了,有人想借大師之手對付我。”
雪盞看清她的面容,也是吃了一驚。原以為以她的身手,無論如何也應該一大把年紀了。沒想到如此年輕。他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如此看來,竟是老納魯莽了。”
他手上血跡森森,冷非顏服了一顆治內傷的丹藥,說:“誤會澄清,大師可以離開了。”
雪盞說:“施主方才中了老納一掌,乃是開碑掌,此掌力道剛勁無比。如今既然誤會澄清,老納暗中偷襲畢竟有錯在先,可否讓老納為施主療傷?”
冷非顏略略運氣,說:“感謝大師好意,不過我傷得不重,也有人可以治傷。”
雪盞這才點點頭,轉身出了唱經樓。
冷非顏心下還是有些擔心藏歌,他剛一入晉陽城,就有人以他的名義送信。顯然他的行蹤,旁人瞭若指掌。如今他定然非常危險。她正下樓,行至大殿時,突然一劍橫來。
冷非顏心中一凜,側身躲避之時,已經出聲:“藏歌?”
黑暗中,藏歌聲音陰冷:“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我爹孃?”
冷非顏心下嘆息,說:“藏歌。如果我說不是,你相信嗎?”
藏歌又是兩劍,在黑暗中被她閃過。他心下也是絕望,他不是她的對手。可是血海深仇,就此作罷嗎?他說:“我兄長藏鋒,是死在你手裡嗎?”
冷非顏說:“藏歌,我護著慕容炎,而當時他的任務卻是要殺死慕容炎,立場相左……”
藏歌說:“真的是你。”
冷非顏緩緩說:“好吧,是我。”
藏歌悲聲道:“可你還裝作天真無邪,陪我在晉薊古道的密林裡,一遍又一遍地尋他。冷非顏,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肝?”
冷非顏說:“那時候,你於我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藏歌,如果當時我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藏歌吼:“那你為什麼不動手?!就是為了接近我,偷習藏劍山莊的武學,以便對付我爹,對不對?!”
冷非顏說:“藏歌,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解釋,我沒有殺藏天齊,也沒有殺藏劍山莊的老弱婦孺,你中了別人的奸計。”
藏歌說:“我爹手上的傷,為什麼會跟你的兵器吻合?”
冷非顏說:“因為我砍了他的手。當時燕樓確實接到屠滅藏劍山莊的命令,但是我也知道,當時的藏劍山莊其實已經名存實亡。我是約了藏天齊決鬥,但是我沒有殺他!你想一想,如果最初我接近你,只是為了偷學藏劍山莊的武學。那麼藏天齊死後,我接近你是為了什麼?”
藏歌發狂一般喊:“這麼多年,你對我可曾說過一句真話?!你到底是怎麼樣冷血無恥的一個人,才會用沾滿我至親鮮血的一雙手,過來擁抱我?!”
冷非顏不再解釋了,黑暗掩藏著她的面容,她說:“我對你的解釋,就此結束。別說我沒有殺藏天齊,就算是我殺了他,憑你,可以報仇嗎?”
藏歌慢慢握緊劍,冷非顏說:“來啊,給你一個機會。”
藏歌劍風如雨,瞬間籠罩住她全身各處。那樣的速度,已經是他的極限,可是仍然困不住冷非顏。她的劍是無處捕捉的風,在他的劍網之間無形遊走。
藏歌幾乎絕望,數劍下去,卻一直困在她的招式之中。
冷非顏說:“你拿什麼報仇?就憑你這三腳貓一樣的功夫?”
藏歌怒吼一聲,不再防守,每一劍都是大開大闔地進攻。冷非顏輕意地擊飛他掌中劍刃,制住了他的穴道,然後扛著他,迅速離開唱經樓。夜色昏沉,她說:“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接下來的話你聽清楚。你的行蹤已經暴露,有人想讓我們自相殘殺。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藏歌不能說話,只能轉動眼睛。冷非顏帶著他,正準備離開唱經樓,突然外面箭矢如雨而至!
冷非顏一驚,她是能夠躲避,但是藏歌卻是無法動彈的。眼看所有箭矢都直奔他而去,冷非顏手中劍勢如虹,擋在他面前,將流矢一一擊落。但是萬箭齊發,她又不是千手觀音,當即就有兩支羽箭透體而過。
她悶哼一聲,已經回手解開了藏歌的穴道。然後藏歌回手,一把短刃刺入她腰中。冷非顏微怔,身後又是一箭貼著耳際而過。她輕聲說:“你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