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外?”
左蒼狼微怔,他輕輕撫摸她的長髮,說:“反正溫夫人什麼的,也只是個虛名。包括溫行野在內,大家都知道。如今事已至此,阿左,回宮之後,孤會向朝臣公開此事。”
山風過耳,左蒼狼只覺回聲隱隱,有一種幻聽的錯覺。慕容炎的目光卻是鄭重而堅定的,他說:“孤會給你一個妃位,這個孩子,會是孤的長子。”
左蒼狼握緊他的手,那一刻,所有的苦難全都值得。她輕聲說:“能得陛下此言,微臣死而無怨。但是如此一來,恐於陛下聲名不利。依微臣之言,還是……”
慕容炎不待她說完,重又抱起她,說:“孤總不能,為了半世虛名,不顧自己的骨肉……和、和你。”
左蒼狼依偎在他懷中,初冬的深山只有松柏仍青。耳邊流水涓涓,天上的流雲散了又聚,這人間平靜而美好,於是那些在敵國所受的磨難與□□,慢慢痊癒。
他的目光,是療傷的聖品。
車駕駛進晉陽城,只有城門吏例行檢查了一番,見慕容炎在車駕之中,他也是嚇了一跳,待要行禮,慕容炎卻說:“免了,不要驚動旁人。”
於是守城的官兵悄無聲息地放了行。
一路回到宮中,慕容炎仍舊把她送回南清宮。王允昭急令宮人上了些吃食,讓她先墊墊肚子,慕容炎隨後召太醫過來為她診治。
太醫令海蘊和太醫丞趙紫恩都趕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王后姜碧蘭。慕容炎守在左蒼狼榻邊,那時候南清宮的寢殿裡,暖爐燒得正旺。她身著輕薄柔軟的睡袍,長髮披散,整個人少了一絲剛毅,多了一種別樣的柔情。
慕容炎守在她榻邊,外面有人高聲道:“王后娘娘駕到。”
左蒼狼微怔,待要起身,慕容炎抬手示意不用。這時候,姜碧蘭當先進來。不待慕容炎開口,先問:“陛下這是怎麼了?回宮先召太醫,可是哪裡不舒服?”
話落,似乎這才看見榻上的左蒼狼,復又笑道:“將軍?聽聞將軍不幸落入西靖賊人之手,如今平安歸來,真是再好不過。”
左蒼狼說:“承蒙王后娘娘惦念。”
姜碧蘭笑著說:“陛下急召太醫,可是將軍哪裡不適?”
慕容炎揮揮手,太醫令海蘊上前,準備替她診脈,左蒼狼不肯伸手,說:“趙太醫。”趙紫恩這才上前,海蘊的臉色非常難看,卻還是退讓至一邊。
趙紫恩仔細替她診脈,良久,難掩驚詫,說:“將軍……”他回頭看了一眼慕容炎,慕容炎緩緩說:“左將軍身懷有孕,這是一件大喜事,你不必隱瞞。”
滿殿宮人都變了臉色,姜碧蘭更是如受重擊。隨後,她說:“這就奇怪了,左將軍乃是溫帥之妻,溫帥去世已有數載,不知左將軍孕從何來?”
慕容炎回過頭,迎著她的目光說:“阿左和溫帥,本無姻緣。溫帥與其妻一直恩愛,納她為妾,亦不過只是緣於愛才之心。如今亡者已逝,而定國公夫婦老無所依,孤這才命阿左支撐溫氏門楣。”
姜碧蘭面色慘白,他這樣說,是鐵定要給她一個身份了?!
果然,慕容炎緩緩說:“如今,孤不能讓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也是時候,給她一個名份了。”
姜碧蘭只覺唇邊一甜,銀牙竟是將唇咬破。她說:“陛下若是如此,欲置軍中溫氏舊部於何地?”
慕容炎握住左蒼狼的手,說:“世事多變,豈能兩全?”
趙紫恩當然什麼也不敢說,他一個太醫,能說什麼?認真把完脈之後,他說:“將軍身體虛弱,好在胎象還平穩。只是未來必須臥床靜養,飲食方面更要注意,萬不可再疏忽大意。”
左蒼狼握住慕容炎的手,慕容炎與她目光相對,說:“朝臣之事,自有孤出面澄清。你好好靜養便是。如今宮中,只有你與王后,四妃封號都是虛銜,你看看想要哪一個。孤明日讓宗正擬來便是。”
左蒼狼抿唇,一切驚疑如夢。姜碧蘭右手握緊,指甲刺入血肉——就這麼當著她這個王后,讓這個女人自擬封號。他可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過?
她心中銜恨已極,旁邊趙紫恩已經診完脈,慕容炎說:“以後南清宮裡的事,就由你親自照顧。務必小心仔細,不得假手他人。”
趙紫恩躬身道:“微臣榮幸。陛下請放心,將軍只要遵從微臣醫囑,五個月之後,保準陛下喜得龍嗣。”
慕容炎神情慢慢凝固,左蒼狼輕聲問:“你說什麼?”
趙紫恩看看她,又看看慕容炎,說:“將軍如今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