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了嗎?’
哪怕不是能力者,也能感受得到吧,來自某個方向的巨大壓迫感。
就算是隨時降臨都不奇怪,全都是因為‘死神’的召喚被打斷,以至於強行吞併了一位管理員的關係。
“還真是自作自受。”
帶著兜帽,以披風一般破舊大衣裹著自己的男人,他正站在荒涼的街道上,看向某個方向。現在的他可完全沒有以往的教主風光,如同街頭乞丐或流浪漢一般狼狽。
他有勇氣去做這麼大膽的行為,多少是依仗自己以往的勢力。事實上,人類都是很實際的動物,黨面對更強大的壓倒性力量之前,不會有誰還能殘存反叛之心。
哪怕是他最忠誠是手下,似乎也完全忘記了自己。‘安德森’這個人存在的痕跡,完全被‘聖女’替代,世理教的忠心也跟著轉移。
人的記憶比你所以為的更曖昧不清,容易被操縱。一個人的存在比你所想的更容易被從社會上抹除掉。當你接受這事實,才會察覺自己其實誰都不是,渺小又無能為力。
安德森沒有再往深想下去,他必須立即轉移,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也會被那個意識勘測到。他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徹底切斷自己的思維,進入冥想狀態,一直以來他就是用這種方法逃離追蹤。那個存在雖然能看透時間跟未來,但畢竟這種能力太過浪費能量,在降臨在近的時候不會隨便使用。
但是這回不能如他所願,還沒走兩步,他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安德森迅速轉身,朝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他沒有跑,希望對方沒有立即注意到自己。
可惜的是在尋人方面對方更有一套。或許根本不是靠視力,而是以感覺氣息的方式鎖定了安德森,很快那人察覺他的方位,猛的轉過頭,之後幾個飛躍已經躥到他的面前。
“我說,現在的情景不覺得有點諷刺嗎?”
安德森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禁感慨道。
“神的信徒為了毀滅世界,來抓邪.教首領。”
“毀滅?你跟教廷的人一樣,只看到眼前的利益。為了能讓人類這個種族能延續,必要的犧牲無可非議。”
所以他討厭天主教徒,一如既往的死腦筋。
安德森毫不猶豫的操縱他安插在暗處用來應付此類情況的棋子——有著很強異能,被他所操縱的能力者——進行反擊。犧牲一兩個棋子不要緊,只要自己能逃走就行。
可惜現實相當殘酷,弗蘭修士的力量比他上次所見之時更為強,安德森所操控的能力者甚至還未能來得及發動異能,就身首異處。對於殺人,弗蘭毫不猶豫,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弗蘭完全認為付出必要的‘犧牲’來達成更大的救贖是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請跟我回去,閣下。”
當弗蘭再度擋住他的去路,安德森感到絕望。
從雅各議員身上,他已經看到自己的下場。如果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條——不,那不是單純的死亡,是自我,靈魂,所有的一切都被奪走,一點都不會剩下。
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沒想過會變成這樣!他只是想,只是想……
弗蘭用劍柄將他擊昏,很輕易的將他攬起。察覺重量比想象之中輕很多,弗蘭疑惑的皺眉,抬手拉下男人頭上的兜帽。
灰白色,沒有任何生命力的頭髮散開。弗蘭這才注意到,除了頭髮之外,安德森的四肢也細若枯骨。
上次見到是這個樣子嗎?
弗蘭回想,發現跟上次見面時此人的變化太大了。簡直就像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突然吸收掉身體全部的能量跟精力。
‘難道說已經開始了,對管理員的吸收,哪怕沒有接觸到本體?’
這個可能性讓人不寒而慄,細想一下,簡直就像某種寄生生物似得,以宿主的本體作為養料,給予諸如能力似得好處。在宿主還沉浸在獲得力量的欣喜之中時,全然不曉得生命力也隨著流逝。
‘不,我想太多了。如果是這樣,沒必要讓我把他帶回去。’
弗蘭壓下讓自己不舒服的想象,準備把人帶回去。
突然有顆煙.霧彈出現在自己眼前,弗蘭三兩步退開很遠的距離,但煙.霧彈不止一枚,整個街道立即被煙霧佈滿。
他屏住呼吸,仔細感知周圍,發現有好幾人就在附近。
“伏兵?”
弗蘭立即對偷襲者進行反擊,他的對手明顯擅長利用現代武器進行埋伏戰,可惜的是現代武器正是弗蘭不熟悉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