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什麼聲音?
‘滴答……’
啊,應該是我的血滴落地面的聲音。
真是的,就這樣死掉也太丟人了。會被小芹芹鄙視,會被師父唸叨死,無論怎樣也不該毫無防備的……
思維有些模糊不清,額頭前面粘滯的感覺讓人不舒服,大概是劉海因為汗水黏在額頭上了吧?嘖,真想用手掀一下。
等等,劉海?
被捆綁著,本來毫無聲息的女人猛地睜開眼朝自己的額頭處瞟,果然能看到幾縷髮絲。
“哼,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心臟的女人狂笑著,很輕易的掙脫繩索,然後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前的頭髮。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騙過了。”
她的劉海,被那個天殺的,跟她絕對八字不合的混蛋修士給切成齊劉海了呀!怎可能現在摸起來還有這麼長?仔細一想也不是全無預兆,記得那小子挖走她心臟之後說什麼來著?
“做個好夢?呵,這混蛋。”
衛鍾抬頭看向天花板,無論是金屬質地,還是灰塵等等細節都非常詳盡,讓人根本無法相信這是夢境。
但最大的證據就是她自己,沒聽說過被挖了心臟還能活著的,又不是殭屍。
“好真實的夢境,逼真到讓人害怕。”
衛鍾自己很少做夢,她是經常自我修煉到睡成死豬的型別。就算有什麼夢,夢裡的情節也都模模糊糊的,醒來也忘記的差不多。
所以她一直以為夢是更為含蓄,模糊不清的東西,就像她自己的夢。
“如果他一直都在做這種夢,的確非常恐怖。”
衛鍾開始明白為什麼從前藍賀總是害怕睡著或者做夢,這麼清晰真實的夢境,如果醒來還都記得,那麼還真的難以讓人分清夢與真實的界限。
她抬手碰一下胸口,感覺到手上潮溼粘黏的觸感,跟惶恐的疼痛。
“是誰說做夢沒有痛覺的,簡直是胡扯淡。”
疼痛很真實,不過,不像是真正胸口被撕裂的疼痛,更像是她曾經受傷時候的傷口疼痛。
因為自己的記憶之中沒有這麼嚴重的傷,所以也無法反饋這類的疼痛,只能採取她記憶之中最為接近的‘疼痛感’反饋給她嗎?
“可怕,如果我受過這類重傷,會不會真以為自己的心臟沒了,當場死掉?”
可怕!看似只是普通夢境,一不小心就會真的死掉!
她的感覺,痛覺,在這個‘夢’之中都是真實存在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夢,啊,是那個嗎?”
衛鍾想起她看到藍賀‘睡著’的時候,有黑色的東西從他的眼睛中飛出來,撲面而來。恐怕就是那個時候寄宿在藍賀體內的某種東西,透過‘視線’進入到自己的眼睛裡,潛伏到自己的大腦之中,讓她開始做這樣的夢。
那到底是什麼,寄生生物?現在是串場到科幻恐怖劇寄生獸系列?
一邊吐槽,衛鍾一邊收拾一下自己狼狽不堪的胸口,開始行動。她已經意識到這裡恐怕也不是單純的夢,似乎隱藏著各種情報。譬如剛才那個假藍賀的對話,就滿是資訊量。可惜的是夢境裡她也無法依靠小芹芹,只能勞煩自己懶惰的大腦稍微動一動。
“消失的墜子沒有消失,而是某種特殊的東西,如今進入我的身體裡。”
是不是變成了她的心臟不清楚,干涉貌似很想要這點倒是很確定,所以夢中才有剛才的情景。
嘖,希望現實世界的自己別被真的挖心了。她得想辦法趕快醒來。
但是很快衛鍾發現,她不能隨心所欲的醒來,也無法控制這個夢境之中的任何東西。
“也就是說,無關我的主觀意識,這個夢是設定好的?”
奇怪。
想不出所以然,衛鍾最終決定還是先去找藍賀。
他,不,它應該跟這個夢境有直接關係,自己想要醒來,它是唯一的線索。
於是她就像殭屍歸來裡的殭屍似得,帶著胸口一個大血洞,直接往剛才藍賀跟修士離開的方向追去。還沒跑兩步,場景似乎切換了,就跟瞬間移動似得自己突然身處於陌生的地方。
衛鍾卻終於鬆口氣。說實話,有關這裡是夢的猜測本來她還有些心虛,有了剛才的場景轉換,她終於能鬆口氣,這說明這裡的的確確是夢境。
此次她看到的卻不是藍賀,而是另外幾個老熟人。
場所是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