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的熟悉氣息使得許戈睡意全無,可她還是緊緊的閉著眼睛。
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就像是許戈在心裡頭暗自猜想的那樣,那個人習慣性頓了一頓,開口:
“我知道你還沒睡。”
聲音倒是難得帶有少許的溫度,許戈繼續閉著眼睛,心裡把那帶有溫度的聲音想象為是那個人做賊心虛了。
喝完香濃的可可之後回家看到被關進小屋子裡的妹妹而產生了愧疚感。
“門會一直開著,你什麼時候想回房間就回房間。”那個人又說了一句。
當耳朵捕捉到某種訊息時,許戈迅速睜開眼睛。
那個人正微微彎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很明顯,他在丟下那樣一句話之後決定要撤了。
門外射進來的光亮中,許戈看到他嘴角微微的笑紋,那個人有整齊潔白的牙齒和笑起來極具迷人的面裡紋路。
可那個人總是很少笑,即使連著進三球,即使女孩子發出的歡呼聲幾乎要把在場的人的耳朵震籠。
可他總是在尖叫聲還沒有停下時快速拿球,抱著球快速來到中場,等待著裁判的哨聲再次響起。
當難得一見的笑容出現在那個人嘴角時,許戈心裡是惱怒的,那笑容看在她眼裡是一種心情愉悅的象徵。
和耶路撒冷最出色外交官家的掌上明珠剛剛喝了咖啡的人心情愉悅是可以理解的。
狠狠瞪了那個人一眼,她的急怒他似乎沒有看在眼裡,他直起了腰。
眼看著他就要離開了,許戈急急說出:“可可很好喝對吧?”
站直身體的人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我可是餓死了,你都沒有想過順便帶點點心給我麼?”誇張做出吞嚥口水的舉動,許戈心裡認定法蘭西的布朗家小小姐自然會光顧她的老鄉,耶路撒冷老城區的那家巴黎西點店可是孩子們望塵莫及的地方:“那裡的甜品味道肯定棒極了。”
他再次微微彎下腰來:“誰告訴你我去可可店了?”
這話的意思是……沒有去嗎?許戈還是不相信:“那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那是因為期間店裡的一位老客戶鑰匙丟了,我去給他開鎖。”
偶爾,許戈覺得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那個人身上好像變得極為平常,比如給他一根電線,他就可以在極短時間裡開啟市場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鎖。
給店裡的老客戶開鎖是五金店老闆家兒子會幹的事情,想到這裡許戈心花怒放,嘴裡假惺惺的:“你沒有去可可店嗎?奇怪我怎麼剛剛看到你去可可店了?”
一邊說著一邊揉著眼睛。
“剛剛?是你在做夢吧?”那個人上當了,手觸了觸她的頭;“回房間去。”
這話讓許戈想起她毀壞他書房的事情,平日裡頭他可是沒少給她冷眼,即使他從來沒有大聲叱喝過她。
但許戈一直都知道他和別人家的哥哥不一樣,別人家哥哥會在自己妹妹扭傷腳時讓她爬上他的背,而他只會讓她在原地安靜等待他到藥店去買藥。
如果她和鄰居家的孩子發生爭執,假如錯的一方是她的話,他肯定會拽著她到鄰居家的孩子面前賠禮道歉。
梅姨說了,在許醇的世界裡,對和錯之間沒有灰色地帶。
“我……我搗亂了,你不生氣嗎?”知道他沒有和布朗家小小姐去西點店,許戈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漏氣的皮球一樣,盯著那個人的眼睛膽戰心驚問著。
他搖頭。
回想起書房地板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許戈聲音小小的:“真的不生氣嗎?”
他蹲了下來:“你的行為看似充滿破壞性質,可我的東西一件也沒有壞,唯一產生的後果是讓我付出一點的勞動力。”
那個人的話讓許戈聽得雲裡霧裡。
“我的意思是一切只針對破壞本身,你只挑那些結實的東西摔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並沒有破壞它們的動機,所以,發生的一切可以侷限在我可以接受的界限上。”那個人又補充了一句。
這些話聽著真不像是十五歲少年會說的話,可他說的好像沒錯,那時,她就只想發洩,比如她就假裝沒有看到他心愛的綠色墨水。
可,他的話還是讓她似懂非懂。
這個晚上,那個人比任何時候都來得耐心,他拿來放在小屋儲存在寒冬時節用的木炭,木炭在地上畫出一個圓圈。
指著圓圈他說:“好比一單有風險的買賣,買賣雙方擬定共同協議,在這個圓圈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