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撥出一口氣,許戈重新站在鏡子前,現在她需要先熟悉二十六歲的自己,六年的時間讓鏡子裡的那張臉發生唯一改變是從短髮變成了長髮。
再往前靠近一點,也許改變的不僅是頭髮,也許改變的還有眼神,透過那雙眼睛,許戈感覺自己彷彿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二十歲的許戈總是能很好的掩飾那些灰暗的情緒,但二十六歲的許戈……別開臉去,再深深撥出一口氣。
沒關係,現在她只是不習慣而已,不習慣從短髮變成長髮的自己。
開啟洗手間門,許戈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厲列儂。
除了腦部之外厲列儂的腿也受傷了,腳趾頭膝蓋都有輕微骨裂,靠在牆上的他站著看起來有點吃力的樣子。
往前一步,想去扶他,還沒等她做出動作,他手一伸橫在門檻上,完完全全擋住許戈的去路。
他嗓子黯啞“許戈”“嗯”至此,他沒有再說話,倒是他的氣息誰著他朝著她俯下的臉逐漸朝著她逼近。
那聲“阿特”被他如數的吞沒,這是許戈所喜歡的,溫柔的繾綣的讓人內心安靜著。
手擱在他腰間,踮起腳尖,那伸進睡衣裡的手指有些冷呢,冷得她身體頻頻往回縮,直到背部貼到牆上時才發現鬆垮垮的睡衣已經被他推高,他的手掌已經攀上她高聳所在拇指在逗弄著最上面的那一點,吃疼手去拉他,但無果,他利用他身體優勢逼迫著她,不僅這樣他的手逗得更兇,宛如頑童一樣,而且那波浪潮也演變成為唇齒間的掠奪,在許戈想頻頻掙扎中他終於放開了她。
浴室的燈光清楚的照出他們的模樣,看到厲列儂嘴角的那抹猩紅時許戈有些傻眼,她怎麼咬他了?
他是阿特啊,剛剛是他的阿特在吻她啊。
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厲列儂嘴角的那抹猩紅在她思考著要說點什麼時越發刺眼了起來。
最終低下頭,擦著他的肩膀離開,腳步很慢,心裡也慌張。
慢吞吞來到窗前,站停在那裡,發呆著,等許戈回過神來時厲列儂正和她肩並肩站著。
這會兒,許戈又生氣了起來,頓腳:厲列儂,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還有,醫生不是說你現在不適合走動嗎?再有,你自己也說了,現在很多事情不能做,也……也包括……
聲音低得就像蚊子在哼著一樣:“也包括在浴室對我做的那種事情,等……等你好一點再……”
站在窗前發呆的時間裡,許戈想她之所以咬他一定是那樣的:阿特到底是怎麼想的,都那樣了還摸她,醫生不是說了,他現在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嗎?
站在身邊的人語氣無奈:“五金店老闆家的小女兒還和以前一樣喜歡胡思亂想,那也是讓你情緒穩定下來的一種,類似延吉冷麵蜜餅一樣,醫生說可以適當採取一些親暱的動作以此來增強熟悉感。”
呃……看來是她自作多情的毛病又犯了。
“許戈,聽著。”厲列儂一副讓她煩得不耐煩的樣子:“現在我和你的實際狀況是你二十六歲我二十九歲,可事實上是你的心理年齡倒退到二十歲的時期,現在我們之間等於漏掉了六年時間,連我都不習慣,更何況是作為當事人的你。”
握住她肩膀,厲列儂微微彎下腰,讓她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睛:“我保證,你很快就會適應過來。”
片刻,許戈點了點頭。
謹記得厲列儂說的“一樣一樣來”許戈乖乖的在差不多十點時閉上嘴,乖乖回到自己床上睡覺。
也許明天一覺醒來一切會變得好一些,臨睡時許戈莫名其妙的想到方為其,想到那個時間點忽然出現的方為其。
方為其,方為其……分明,那個時刻許戈從方為其的口中聽到了厲列儂的名字了。
翻了一個身,屏風的另一邊就傳來厲列儂的警告聲。
好吧,她自己的事情都還糊里糊塗的,她現在沒有那個閒功夫去管方為其。
再過去一小會時間,屏風那邊,嗓音低沉。
“許戈。”
“嗯。”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