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齊齊的聚焦在她臉上。
眼睛第一時間去尋找厲列儂,看到半靠在床上的人許戈鬆下了一口氣,厲列儂此時此刻也在看著她。
那麼多的眼睛把許戈看得心裡毛毛的,這麼大的陣仗看來厲列儂之前說的“一些問題”可能很棘手。
“許戈。”厲列儂手伸向了她。
交到他手掌裡的手背握住,他說著:“我的媽媽曾經告訴過我,阿特,這是世界上每一件發生的事情都有著它們來到的理由,我們所能做到的是去接受它。”
頓了頓:“接下來,那些人會告訴你,在你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聽完所有的事情之後,別慌,記住了你還有我。”
許戈點頭。
坐在沙發上的那六位都有著共同的一個身份“精神科權威。”他們有的來自美國,有的來自德國,也有的來著法國。
夜幕降臨時,沙發上已經空空如也,充當翻譯的那名1942成員也在厲列儂的示意下離開房間。
許戈呆坐在哪裡,這一個多小時從那些“精神科權威”們口中說出來的事情對於她來講簡直是一場天方夜譚,這導致於許戈在聽的過程中有不下十次把臉轉向了厲列儂。
當看清楚厲列儂臉上的表情時許戈心裡一陣陣下沉。
看來那些人口中說的十有八九是真實的。
終於,那些人走了。
擺放在她面前的那杯水一口氣喝光,來到厲列儂的面前:阿特?
“浴室有鏡子,也許它會告訴你一些事情。”厲列儂看著她。
開啟浴室門的手有些抖,但她還是把門開啟了,她還是站到了鏡子前面。
鏡子所反饋出來的影像讓許戈第一時間做出了下意識的動作:去拉扯自己的頭髮。
現在套在她頭上的這種假髮她有五六個,中長度的齊劉海髮型,這是她過海關時最頻繁用到的造型。
一扯,那種生生的疼是實實在在的。
手穿進了發底下。
下一秒,從她口中發出的尖銳聲響幾乎要穿透屋頂,可不夠,持續性的尖叫刺入她的耳膜。
現在她需要用肺部擠出來的聲腔來發洩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
從那些傢伙們口中聽到的、讓她聽著昏昏欲睡的醫學名稱這個時候也無比清晰了起來。
她現在身上綜合了“解離性遊離症”、“選擇性失憶”、“連續性失憶”的三種特點,這三種特點導致於她變成了現在的許戈。
二十六歲的許戈倒退到了二十歲,而二十歲的許戈忘記了她二十歲到二十六這六年間發生的事情。
背靠在牆上,無力滑落。
現在她不是在聖地亞哥,而是在墨西哥城。
她丟失了六年的時間。
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未來於她卻是過去式的,這過去式的六年發生過什麼她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