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穿回自己的衣服,穿好衣服去拿自己的包。
房間朝南的窗簾被拉開,窗戶也被開啟,無意間望了一眼窗外,她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住了,在拉斯維加斯要看到這麼一片綠油油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有多久,她沒有去注意那些了:春天來了,夏天來了,天空要下雨了,海水變成蔚藍色的了,鄰居家的男孩騎著單車從樹下飛快穿過,暖色系的那個房間裡傳來了那位年輕媽媽輕柔的晚安歌曲。
目光貪婪的看著窗外,手在包裡找到了槍,那把槍是滿膛的,五顆子彈夠結束她的生命了吧?
目光戀戀不捨的從窗外拉離,轉過頭去,槍口指著自己太陽穴,拉動槍膛。
子彈被頂上槍膛的聲響在這個安靜的早晨顯得如此的清脆,1942領導人已經不見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她如此輕易的看到迅速駐入他眼眸裡的恐懼,那雙眼眸正驚恐萬狀的看著她。
聲音平靜:“我也知道我的行為很蠢,但我真的在鏡子裡見到她的樣子,可你們都不相信。”
他的恐懼還表現在他那顫抖的聲線中:沒……沒,沒人不相信你。
他在努力的尋找他平日裡頭學到的那些:比如理智,比如臨場應變能力。
他溫柔喚著她的名字,連翹。
微笑了起來:“不是許戈嗎?”
溫柔的聲線就像是秋日私語:“當然不是,許戈是短頭髮連翹是長頭髮,許戈喜歡深色連翹喜歡淺色,許戈……”
“好了。”連翹開口制止了他,他再說上幾句的話她大約就心軟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以後說不定會幹出類似的蠢事。”
總是有那樣的時刻,有莫名的,說不出來的在她內心深處蠢蠢欲動著,那讓她總是覺得累。
這次連翹真的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為了嚇唬他,她真的很討厭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的自己。
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人。
看三眼就好,然後把他徹底的忘記,下一個輪迴如果他往西她就往東,如果他往南呢,她就往北的方向,這樣就可以避開了吧。
不相見就不會去相愛。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一定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然怎麼會,不然怎麼會她一直憋不出來的淚光都跑到他的眼眸裡頭去了。
那淚光就像窗外瀰漫在田野上薄薄的霧氣,輕透明亮。
已經第三眼了啊,可,眼睛似乎被他眼眸底下薄薄的霧氣所牽引著。
耳邊聽著他溫柔的告訴著她: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因為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厲列儂,如果我的行為讓你覺得煩的話,那麼你就多祈禱,祈禱我的心早日疲憊,當真有那麼一天到來的話,我就不折騰了。”
“你開了兩個小時的車,你現在又累又餓,可厲列儂這個混蛋還在這樣的時間威脅你,沒給你好臉色看,她心裡覺得丟臉又委屈。”
“都是他不好,這個時候他應該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這個時候他應該告訴你其實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氣,不僅生氣他心裡還有小小的吃味。”
“看看,她雪白的腳裸都被別的男人看到了,這個太討厭了,而且他無法去保證,那個男人在對著床上的那個女人時沒有半點的想入非非,這個想法讓他無比的憤怒。”
“他不僅想割掉那個男人的舌頭,而且他還恨不得挖下那個男人的眼睛,把那男人的眼睛丟到鱷魚盆去。”
“其實,在他心裡覺得糊里糊塗的來到這個房間裡的女人乾的那件所謂蠢事有點可愛,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相信驅魔師,多可愛啊,你說是不是?”
糊里糊塗的,也不知道是誰蹦出這麼一句“哪裡可愛,她可是二十六了。”
等意識到這句話來自於自己嘴裡時,手中的槍已經不知所蹤,而她整個人已經癱倒在他懷裡了。
而且現在她一副想要倒在他懷裡呼呼大睡的樣子。
她再一次著了那個男人的當,藉著那股忽然竄上來的氣,連翹踮起腳尖,藉著腳尖力道躍起,頭狠狠朝著厲列儂的頭。
頭沒有磕到他,倒是她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