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鏡子裡的那張臉:
你是連翹,你不是許戈。
說完之後,連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挑了挑眉。
有著一雙愛笑眼睛很喜歡笑的人是許戈,有著一雙愛笑的眼睛但不喜歡笑的人是連翹。
許戈成長於時局紛亂的耶路撒冷,而連翹成長於素有陽光海岸之稱的加州。
某天,在捷克最老的查理橋上,蓮翹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她在橋的這一端,另外一張臉在橋的那一端,她慌慌張張撥通電話。
“爸爸,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姐姐,或者是雙胞胎妹妹。”
“沒有的事情,你是爸爸唯一的心肝寶貝,這個爸爸可以對天發誓。”
許戈總是挽著厲列儂的手咯咯笑個不停的,而連翹和厲列儂在一起時大多數是沉默的。
然後某天,她頂著一張和許戈一模一樣的臉住進這裡,這裡是許戈選的,那是許戈和厲列儂在拉斯維加斯完成登記之後的選的房子。
厲列儂和他的新婚妻子說:“等從索馬利亞回來之後我們就舉行婚禮。”
拉斯維加斯那間有著紅色屋頂白色牆壁的房子是他們的蜜月地,是他們的家。
家——
然而住進這個家裡的人叫連翹,沒有人逼她。
她放棄自己的工作,提著小小的行李袋,心甘情願跟著厲列儂來到了這裡。
即使誰也沒有挑明,但誰都清楚,她的身份也只不過是一款替身而已。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連翹不由自主的想起洗手間裡的女孩。
當時知道那件事之後,連翹第一時間覺得好笑,荒唐而又可笑,用一個替身來代替另外的一個替身。
厲列儂還真變態,居然想得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厲列儂的做法連翹還是能理解的,她和許戈從臉到身材幾乎是一個莫子刻出來的。
而那女孩最多和許戈就只達到百分之六十的相像程度。
連翹和李舒雅的差別好比是成品和半成品。
金沅告訴連翹那女孩叫做李舒雅,李舒雅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的樣子。
幾天後連翹想起她應該和那女孩有點淵源,李舒雅是李秀玲的女兒,李秀玲是連赫的校友,也是連赫一手提拔的。
這也使得連翹無法坐視不管。
當在洗手間見到李舒雅的時候,一切宛如歷史重演。
連翹在李舒雅的身上看到昔日的自己,飛蛾撲火,甚至於……
來自於中樞神經末端彷彿承受不了重壓一樣,一抽,熟悉的疼痛感席捲而來。
這也許是因為她之前作的事情,說的話太蠢的緣故而烙下了病根。
再一次拍拍自己臉頰,讓自己從往日的漩渦中解脫了出來。
連翹很久沒有想起那些事情了,這都是宿醉惹的禍。
昨晚不該喝那麼多酒的,昨晚她太高興了,因為大隊的跟屁蟲被撤下,這樣一來等於宣告她可以進入那些平日裡她經常去的公共場合了。
連翹喜歡的公共場合有那麼幾個:賭場、賽馬場、特色俱樂部。
這些咋聽起來很普通的樣子,可拉斯維加斯人可以在一種專案上玩出幾百個花樣來。
拉斯維加斯人的娛樂性全球排名第一。
這裡甚至於還有幾家什麼都不幹就專門為你安排玩樂的經紀公司,只要你註冊成為這家公司的會員,他們就會給你提供經紀人。
這名經紀人所要做到的是分析你的心情、身體狀態,用十分科學的方式在五花八門的娛樂消遣中找出合適每一個人的玩樂方針,前提就是你得足夠有錢。
當然,這是他們自己吹噓的。
說出來臉紅,連翹也是這裡其中一家這樣的經濟公司的會員,還是那種鑽石級別的會員。
來拉斯維加斯不久之後,連翹就聽說了這種經濟公司,那時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參上一腳。
曾經,她也滿懷憧憬過,給厲列儂做飯打領帶。
又……又來了。
這次打斷她回憶的是浴室的電腦管家,電腦管家提醒負責安排她玩樂的經紀人在她電話留言了。
這一個多月來把連翹都憋壞了。
梳洗一番之後,連翹讓管家把午餐拿到她的房間裡。
他們的管家叫薇安,五十出頭的丹麥女人,做起事情來總是一板一眼的,她不大提倡連翹在房間用午餐。
正因為丹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