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惶惶不安了起來。
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了連赫的聲音,當連赫告訴她,他一時之間忘了時差才在這個時間點給她打的電話時,連翹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連赫現在在北京,他現在和他的朋友在長城。
也許是波瀾壯闊的偉大建築給勾起了他的豪情逸致,在電話彼端連赫的聲音比起以前多了一份親和。
“你小的時候爸爸就帶你爬過長城,當時,你就只有一丁點,還是爸爸揹著你……”電話彼端聲音越來越小。
最終,沒有了。
電話彼端迎來大片的沉默。
嘴巴張了張,可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生怕手機掉落在水裡似的,手緊緊握住手機,那些被爸爸當成珍貴照片存著的記憶對於連翹來說是模糊的。
很小的時候,連翹因為比較多動,媽媽帶著她去看醫生,醫生說她是多動症,為此連翹吃了很多的藥。
再之後,一次智力測試讓翹的老師撥通了爸爸的聯絡電話。
那時,爸爸才知道媽媽帶她去看的那位醫生有問題,其實她壓根沒有多動症,這件事情讓爸爸和媽媽爆發了自他們結婚以來最大的戰爭。
在那次事故中連翹因為吃了過多治療多動症的藥,很多小時候的記憶在她腦海裡都是模糊的,最近,這個事故好像出現了後遺症。
後來連翹才知道媽媽那是故意的,媽媽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鋼琴家,在懷孕期間患上了抑鬱症,可爸爸那個時候太忙了,生下她之後媽媽的抑鬱症一直沒有好,抑鬱症也摧殘了她的才華。
醫生說了,抑鬱症患者的一些行為是人們無法理解的。
知道那件事情後連翹喝得酩酊大醉,她打電話給厲列儂的助手,結果出現在酒館裡的卻是許戈,那一夜,她就抓著許戈嘮叨個不停,許戈那晚表現得不錯,安靜的聽她嘮叨著,但——
但,許戈一到白天就原形畢露,她警告她凡事情要懂得適可而止。
略帶冰涼的水讓連翹從往事中解脫了出來。
電話所產生的沉默讓連翹心裡慌張,輕輕叫了一聲“爸爸。”那一聲爸爸似乎把電話彼端的人從回憶中拉回來。
連赫恢復了從前那種略帶拘謹的嚴肅聲腔:“最近過的好嗎?”
“嗯。”
電話結束通話許久,連翹還在發著呆,直到手中的電話被拿走。
抬頭,連翹觸到了一雙淡淡的眼眸,連翹開始懷疑厲列儂是不是和連赫說了什麼。
“厲……”
“我什麼也沒說,但!”厲列儂加重語氣:“我需不需要找連先生談談,這取決於你的態度。”
也就是說,你如果不乖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家長。
“厲……”
“要不要我告訴你連先生為什麼會到北京去,你也知道他是那種不會輕易放下手頭上的事情的人,這次和連先生一起去北京還有他的醫生。”
連翹一呆。
“連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合服用大量西藥,所以他和他的醫生一起到北京去,想看看能不能採用中醫治療法。”頓了頓,他往著她靠近一點:“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搖頭。
他嘆著氣,手指觸了觸她鬢角,輕聲說著:“那我就換一種說法,你爸爸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他再去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你潛在酒精依賴症也在是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之一。”
遮在身上被水打溼的便服朝著厲列儂臉扔去。
厲列儂身體一讓,便服掉落在他腳邊,居高臨下,他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她。
眼神冷聲音更冷:“還有四分鐘就滿半個小時了。”
手狠狠打在水面上,可最終只能衝著歷列儂背影說出:讓服務生再給我拿一套便服。
不多出一秒不少一秒,臉洗得乾乾淨淨的,那身誇張的衣服也被服務生帶走。
手放在便服兜裡站在厲列儂面前的她,還真有點像想方設法逃避作業的學生無奈碰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老師。
一杯和著雞蛋清的檸檬水遞到她面前:把這個喝了。
乖乖接過杯子,這時連翹只想早點上床睡覺,如果她不乖乖喝掉那杯檸檬水的話,厲先生大約會拿電話說事了。
杯子放回迷你吧檯,連翹看也沒看厲列儂一眼,可今晚的厲先生好像有很多閒情逸致似的。
好吧,乖乖坐在厲列儂指定的位置上,乖乖遵照他的意識,把手伸到他面前。
厲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