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櫃上的照片,十八歲的許戈坐在古老的廊橋上。
心裡默唸:這床也是許戈的。
昨晚,她答應過厲列儂,以後不再和許戈幹爭風吃醋的事情。
許戈……也許真的不在了,就只有厲列儂不相信而已,正因為他不相信,所以他鼓動所有的人。
許戈是1942所有成員忌諱莫測的話題。
在夢裡頭,連翹曾經聽到過那些是是而非的語言:
“你要躲多長時間呢?十年?二十年?躲多久都沒關係,但記住了,在我死去之前一定要回來見我一次。”
“一定啊!”
那個“一定啊”聽著就像是野獸在暗夜裡哭泣一樣。
讓連翹之所以認定許戈不在了,是因為她在這個房子裡總是等不到許戈的到來。
許戈那個女魔頭不會忍受別的女人住她房子的,即使這個勉強忍住,可許戈的那種性格是怎麼也忍不了別的女人睡她和厲列儂的床、和厲列儂朝夕相處。
看來,許戈真的是死了。
思想在這個早晨無所事事,兜兜轉轉間——倏然,連翹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到窗前,撩開窗紗。
三輛車停在門口,厲列儂站門廊下,艾薇站在一邊,兩個人似乎在說一些什麼。
厲列儂通常在家裡呆的時間不多,一天或者兩天就離開。
連臥室門也不顧上關,一邊穿外套一邊飛快下樓梯,飛快下花園臺階,衝著那個即將上車的背影:厲列儂。
他回過頭來,依稀間從她這個距離可以看到他微微斂起的眉頭,越來越近了,不,應該是大皺其眉。
走到厲列儂面前時,連翹才發現她衣衫不整,慌忙捂緊領口。
八名負責厲列儂安全的近衛隊隊員清一色都是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的年輕男人,不過還好,他們都很懂事的背過身去。
現在,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就只有厲列儂看到。
被叫住的人很顯然在等待她,按照厲列儂的思維,這麼著急趕來的她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告。
“在感情這門學問上,阿特肯定是笨得讓老師吹鬍子瞪眼的學生。”這是許戈說的,然後在許戈在嘆氣一番之後:“不過太完美的人會遭到上天嫉妒的,關於感情這門學問我是優生就可以了。”
其實,在感情這門學問上,優等生才是最吃虧的那一方。
站在那裡,一時之間,吶吶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促使她站在這裡的是這個無所事事的早晨忽然泛上腦海裡的畫面,分明……迷亂的夜裡,四瓣靜靜貼在一切的唇瓣柔軟甘甜。
他在看錶了。
張開嘴,可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總不能傻傻的問他:昨晚你是不是吻我了?
“我趕時間。”他說。
閉上嘴,極力想從眼前的這張臉上找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他的表情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只是眼神……
“如果不是特別急的話,能不能等我晚上回來再說。”依然維持在一種淡淡的語氣,只是厲列儂在說這話間目光看似不經意的從她唇瓣捏過。
忽然間的,雙頰微微發燙了起來。
垂下眼簾,目光從他手腕處飄過,貼在傷口處的是採用肉色的醫用材料,再加上手錶蓋住的關係,需要仔細看才能發現。
她記得昨晚她的唇瓣就落在那處所在,記得她的唇瓣在上面輕輕摩擦著,不勝懊惱的模樣。
迷亂的夜裡,她被某種聲音驚醒之後,在微光中觸到他凝望她的眼眸。
手摸索時觸到他手腕的傷口處,那一下力道一定不小,他悶悶的一聲,想也沒想,低頭唇瓣輕輕落在他手腕的傷口處,貓兒般輕輕摩擦舔.弄著。
漸漸的,也不知道是誰的氣息先混亂的,承受了兩個人重量的枕頭凹陷了下去,她的兩片嘴唇都被含住,牙齒被撬開,舌尖在他的挑.逗下大膽迎上,手緊緊的圈上他頸部,好便於和他糾纏,好便於他含在嘴裡,他的吸吮讓她發麻,和發麻的舌尖形成相反的是身體,敏感,柔軟,躁動。
“可以嗎?”聲音近在眼前。
舌尖彷彿還延續著暗夜裡的笨拙“啊”的一聲,就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呆呆的望著他。
“如果不是特別急的話,能不能等我晚上回來再說。”他目光並沒有離開她臉。
在他的注目下,手下意識間去摸自己的臉頰,結結巴巴說了一句: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他再一次抬起手腕:“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