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那件胸衣,身上的卡通t恤被他如數往上推,白花花的兩團於空氣中,像那受到驚嚇的小小白兔蟄伏著,哪怕有個風吹草動都讓會引發得它們頻頻顫動,落在上面的手動作急又兇,充滿著惡作劇成分,惶惶不安中她的眼睛一會兒閉上一會兒張開,這會兒她半眯著眼睛,看著他的發末些許的一一擦過她,這會他好像不急於把它納入口中,而是沿著暈開的水紅色,那前僕後仰的小小東西在她的身體裡叫囂著,陌生而熟悉的模樣,惹得她無法安生,手聽從了內心,捧著他的臉,讓他的唇來到那處頂尖所在,細細碎碎的,就像要哭出來的聲音要求著“嗯?”,終於,得償所願,一張臉燙得就像要燃燒起來,閉上眼睛,可好像還不夠保險似的,把被堆高在鎖骨處的t恤衣襬往下拉,罩住那顆埋在她胸前的頭顱,整片身體往後仰,雙手手掌反撐在桌面上,伴隨著他的力道不停移動著,或者握成拳頭狀態,或者如數開啟,手掌緊緊的攀在桌面上。
有涼涼的液體落在她手背上,就像是那冬季的雨點,猛然睜開眼睛,那落在她手上的不是天空忽然間下起了雨,而是之前他喝剩下的半杯水,在意亂情迷間她碰到了杯子。
被罩在t恤裡的頭顱還在孜孜不倦著,沾到水的手用力去推他,紋絲不動,她越推他他就越壞,甚至於隱隱約約中她還覺得他故意用僵硬的所在抵著她,心裡開始急了,又急又慌的,手裡抓到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就朝著他肩膀砸上去。
砰——他從她t恤裡解脫出來,趴在她肩窩上呼氣,她拿來砸他的檯燈掉落在地上,側過臉去,投遞在牆上的剪影還是兩小無猜模樣,只是小溪變成了後花園,後花園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正靠在她肩膀上和她講著悄悄話。
眼眶又開始發熱,和他兩小無猜的人叫許戈。
蠕動著嘴唇,說:厲列儂,我不是許戈。
拍打在她肩窩處的氣息逐漸變小。
推了推。
他離開她的肩窩,她看到他臉上還殘留著沒來得及褪去的情潮,隱藏在他面板底下的那層緋紅讓他難得的看著有一點點的可愛。
可愛到她一顆心想變得特別特別的柔軟,甚至於想去迎合他,如果他想她變成許戈她就是許戈了。
可是——
“我不是許戈。”
他瞅著她,那眼神分明寫著:你就是許戈。
她用力的搖頭。
瞅著她的眼神堅定不移。
“厲列儂,我問你,如果……”蠕動著嘴唇,慢吞吞問著:“如果我不是……不是許戈,我……我只是一個很像許戈的人,你……你還會對我……對我做剛才的那種事情嗎?”
他置若罔聞。
顫抖的手去觸他:“厲列儂,我想知道。”
被撥亂的頭髮被他整理整齊,t恤拉下被解開的休閒褲鬆緊帶重新結好,若干掉落在地上的小物件被一一撿起,她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看著他做完那些事。
那些事做完,他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厲列儂,那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她再問,心裡是有點不耐煩了。
倒是他,很有耐心的樣子。
笑了笑:“厲太太想要哪種答案?”
“不要敷衍我!厲列儂我再問你一次,如果我不是許戈,我只是很像很像許戈的人,你還會對我做剛剛那些事情嗎?”
在問這個問題時,她有一種錯覺,就好像她其實是許戈一樣,心裡緊張極了,哪怕從他口中聽到靠近“是的”的任何只言片語都會要她的命一樣。
眼淚已經在眼眶打滾了,可就是不願意讓它們墜落,直勾勾看著他:厲列儂,快回答。
指尖輕輕往她眼眶,滾動的眼淚沒有了。
唇貼上她額頭,他說:當然不會。
這個男人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推開他:“厲列儂,你撒謊!”
一切再明白不過了,如果這個時候她去照鏡子的話,她一定可以在鏡子裡看到遍佈在自己頸部上的吻痕。
厲列儂似乎還想和她說什麼。
“滾!”手狠狠的往著書房門口。
腳步遠去,關門聲響起,周遭陷入靜寂,一顆心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安靜下來,頭埋在膝蓋上,身體斜斜往著桌面歪,讓自己捲縮得就像是一尾蝦條。
目光往印著倒影的那片牆,牆上已不見了那對男女,書房各種小物件投遞而成的小山丘陵沉寂成一片。
閉上眼睛,心裡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