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前往墨西哥的航班丟失的。
那位空乘人員還告訴許戈,由於撿到包的當天有緊急任務導致於她把這回事給忘了,剛剛她在行李箱找到包,還沒來得及交到失物招領處就碰上了失物的主人。
當空乘人員把包放到她手裡時,有那麼一個瞬間,許戈覺得那一刻宛如冥冥註定。
包很小,裡面放著護照還有手機,也許走得匆忙連錢包也沒有帶。
前往拉斯維加斯的報點廣播響起時,許戈把包丟掉,包裡的護照和手機放在外套口袋裡。
外套是厲列儂的,很大,從洗手間離開跟著厲列儂上了飛機,一上飛機就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做出睡覺的模樣。
對於一個一整夜都沒有得到充分睡眠的人來說,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一系列動作的產生也就一個念頭之間。
從那位撿到她包的空乘人員口中,許戈猜到當時陪著她從拉斯維加斯前往墨西哥的兩個高挑女人應該是高雲雙和陳丹妮。
高個、亞洲面孔、面無表情、其中一位比另外一位年紀稍大一點。
可厲列儂給許戈的訊息是,她和高雲雙和陳丹妮之間不存在認識,現在許戈明白到在墨西哥醫院初見高雲雙和陳丹妮的熟悉感,並不是像高雲雙說的那樣,是在1942總部的訓練場上。
現在,護照和手機就放在外套兜裡,伸手去觸控,它們確確實實存在著,即使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可許戈就是沒有去開啟的勇氣。
發呆間,許戈的目光逐漸落在她腳邊的手機充電器所吸引。
此時此刻,飛機正在降低高度,透過機艙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座沙漠之城。
一些乘客已經在檢查隨身攜帶物件,耳邊聽到有人在問“有看到我手機充電器嗎?”
腳迅速往前,用鞋尖把充電器勾到她這裡來,彎腰,撿起充電器,沒有經過任何停頓往著洗手間走去。
開啟洗手間門,找到電源,把黑屏的手機接到電源處,翻開護照。
那是一本美利堅護照,快速瀏覽著護照資訊。
阿曼達、加利福尼亞州、聖弗朗西斯科。
目光落在護照頭像上,護照頭像上的面孔和此時此刻印在鏡子裡的那張面孔一模一樣,唇色較深的是護照上的面孔。
許戈有很多護照,也許她手上的這一本只是她其中的一本。
阿曼達也是許戈經常會用到的名字,因為普及,來著法國的阿曼達、來自英國的阿曼達、來自於委內瑞拉的阿曼達……
也許,上了從拉斯維加斯飛往墨西哥的變成了在美國加州三藩市出生的阿曼達。
接下來就是手機了。
隔著洗手間門,外面廣播提示乘客著飛機飛行高度、以及飛機即將抵達拉斯維加斯機場,許戈開啟手機。
開啟手機的第一瞬間,訊息就提醒她有多通留言電話。
開啟語音留言。
第一時間灌入耳朵是陌生的男聲。
那是略帶蒼老的男聲。
飛機引擎發出的噪音使得許戈無法聽清楚那個男聲在說些什麼,然後,男聲最後的那句伴隨著彷彿要刺痛她耳膜的噪音聲響。
毛骨悚然,豎起耳朵——
“連翹。”
飛機引擎聲發出的噪音此時此刻已經抵達頂峰。
依稀間,飛機輪子在跑道上劃出了巨大的火花,火星四濺。
吱——
劃破長空。
整個世界在搖晃著,身體緩緩倒下,眼前一片黑暗。
身體呈現出彎曲狀,雙手緊緊環住膝蓋,整個頭顱縮排了由膝蓋以及胸腔形成的凹陷地帶,把自己變成繭的形狀。
觸不到的黑色的網無邊無際朝著她,撒開,落下,收緊。
網是黑色的,海水也是黑色的。
耳邊——
“連翹”
閉上眼睛,身體往著黑色的海洋——也許那樣了,心裡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不會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