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薛讓也知自己此舉太過不妥,可他就想進來看看她。這會兒見著她這副樣子,他更是不願意出去了。只是他素來聽她的話,曉得她說得對,便抬手撫了撫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甄寶璐忍不住笑了笑,一時彷彿也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能這般心甘情願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她道:“大表哥,嫁給你真好。若有下輩子,我還要嫁給你。”
薛讓微怔,而後很快點頭道:“好,那咱們就說定了。不過阿璐,咱們先過好這輩子。”
甄寶璐道:“嗯。”又見他這副難得緊張的模樣,安撫道,“別擔心。”
薛讓這才走了出去。
望著他出去的背影,甄寶璐彎了彎唇,一時覺得自己有有勁兒了。
·
甄寶璐生產的訊息,齊國公府那邊也都知道了。
那會兒徐承朗正好同甄如松一道在書房下棋。自打徐氏去世之後,徐承朗便經常以討教棋藝的方式來探望甄如松。偶爾甄寶璐回齊國公府的時候,也會碰見他。徐承朗自然是想見見她的,甚至遠遠看上一眼都成,只是他怕她尷尬,是以甄寶璐來的時候,他都早早出府了。
徐承朗一襲青綠長袍,整個人溫潤如玉,他一雙手骨節勻稱,正含笑落了一子。
不過甄如松棋藝精湛,此局雖然比上一局多下了一刻鐘,徐承朗仍舊輸得極慘。
甄如松眉目含笑,不得不說,他同徐承朗下棋的時候,的確享受。不過他曉得徐承朗對那她寶貝閨女的心思,一時也免不了拿他同薛讓比較。他心裡也承認,這徐承朗足夠優秀,若是沒有薛讓,他那女兒,興許會喜歡他的。
甄如松道:“今兒就下到這裡吧。”
徐承朗點頭,跟著甄如松含笑起身。
而這會兒,甄如松身邊的小廝,卻是進來稟告,說道:“國公爺,安國公府那邊傳來訊息,說薛少夫人要生了。”
甄如松笑容一斂。
而徐承朗,也忍不住心下擔憂,袖中的拳頭都緊張的握了起來。
直到回了長寧侯府,徐承朗仍舊靜靜立在窗前,不言不語。
他看著外頭的夜色沉沉,想著她生產是否順利。據說頭一胎,要艱難一些。徐承朗想起小時候,那個粉嫩嬌氣的小表妹,磕著碰著了,都要掉著金豆子讓他吹吹才成。
她素來是怕疼的,生孩子那麼疼,她怎麼受得住?
這個時候,就是明明知道她正努力替另外一個男人生孩子,徐承朗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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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這一胎足足折騰到次日。到了後面,甄寶璐幾乎已經沒有體力了。
她寶璐從來沒想過,生孩子竟然這麼痛苦。
甄寶璐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精疲力竭,耳畔是那穩婆的聲音:“少夫人再用點勁兒,孩子快出來了……您在用點勁兒。”
終於……要出來了嗎?
聽著這話,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次用力……
寅初時分,產房內終於傳出嬰兒洪亮的啼哭聲。
立在院中如石柱一般的薛讓,聽到那陣哭聲,和產房中歡喜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幾乎都要落淚。
他毫不猶豫,舉步便跑了進去。
甄寶璐卻是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甄寶璐感覺到有人在替她擦臉,再輕輕喚著她的名字。甄寶璐這才艱難的緩緩睜開眼睛。見入目的是薛讓的臉。她笑了笑,望著薛讓俊美的側臉。
甄寶璐想起來,最後她彷彿聽到嬰兒的聲音了,很響亮。
她抓著他的手,問道:“孩子好嗎?”
她的聲音都有些啞了。
薛讓眉目溫和,看著她這副虛弱的模樣,緊緊握著她的手置於唇邊,親了親,而後才柔聲道:“……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