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口脂,有股甜甜的果香,如今已經不見了,露出了唇瓣原本粉嫩的顏色。
她害羞的捂著臉,想著方才薛讓親她的樣子,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她傻傻笑了笑,而後才想到了什麼,將方才薛讓給她的紅包拿了出來。她捏了捏,厚厚的,想來裡面的銀票不少。這便走到榻邊坐了下來,趴在榻上將薛讓給她的壓歲錢拿了出來。
這不瞧不知道,一瞧當真是嚇一跳!這裡面的銀票的面值是一千兩……甄寶璐又數了數,竟然有整整八十八張。
那是……
近九萬兩的銀票,就這麼隨隨便便給她了。
甄寶璐睜著大眼睛,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就算她爹爹寵她,這壓歲錢也從不會給這麼多的,而這薛讓……
甄寶璐擰起眉,覺得男人就是男人,半點都不曉得持家,卻也清楚,他是對她才這麼好的。甄寶璐憂心忡忡的將銀票整理好,重新塞好,心裡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薛讓這些銀票是哪裡來的,擔心他做了什麼貪汙受賄的糊塗事兒。
他到底年紀輕,萬一做錯了事……
甄寶璐越想越不放心,心道:她得找個時間好好同他談談才成。至於這麼多的銀票,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收的。
·
這年一過,甄寶璐便十四了,待三月份行了笄禮便正式成年,意味著可以嫁人生子了。不過甄寶璐在女學的學業還沒完成,薛讓年紀雖然大了些,可先前兩家人都商量好了,等甄寶璐結束學業後才成親,他們安國公府是等得起的。
初二這一日,甄寶璐隨爹孃去了徐氏的孃家長寧侯府。長寧侯待甄寶璐這個外甥女自然是疼愛有加,而莊氏心裡不喜,面上也只能笑盈盈的。
可徐繡心就不同了。她瞧著甄寶璐就耷拉著臉,最後還是徐錦心將她叫去好生安撫了一番。
廡廊下,穿著一身桃紅色繡海棠花襖裙的徐繡心卻是紅著眼圈,嬌俏的臉頰楚楚可人,哭哭啼啼的說道:“你說這甄寶璐有沒有良心?我大哥對她這麼好,她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那日大哥從齊國公府回來就成了那個樣子,原本大過年的,熱熱鬧鬧多好啊,可他卻得躺在床上養病……”徐繡心越說越氣。
徐錦心是個明事理的,拿起帕子替妹妹擦了擦眼淚,說道:“瞧瞧你,這事兒怎麼能怪阿璐呢?”
徐繡心冷哼道:“不怪她怪誰?也不曉得那日她對大哥說了什麼,這才將大哥害成這樣……”徐繡心忿忿不平,將所有的責任一股腦兒都推倒了甄寶璐的身上。
甄寶璐站在梅花樹下,看著那對漸漸走遠的姐妹,這才沉了沉臉。
難怪她今兒沒見著徐承朗。她原以為他是因為上回的事情見著她尷尬,未料他竟然生病了。在甄寶璐的印象中,徐承朗雖然文質彬彬,可身子骨卻是不錯,極少生病。
香桃也聽到了徐繡心的話,又見自家姑娘斂了笑,急忙護短道:“徐公子生病,這事兒怎麼能算到姑娘頭上呢?這表姑娘也太過分了。”
甄寶璐心想,徐承朗生病,這事兒若要追究起來,多多少少同她還有些關係的。她心裡雖然有一絲小小的愧疚,可若是再重來一回,她肯定還會這麼做的。她沒什麼好的,也沒什麼值得他喜歡的,他病好之後,應該就會想通。這種事情就該乾乾脆脆。
不過這讓甄寶璐明白,日後這長寧侯府,她能少來就儘量少來。
甄如松一家子,在長寧侯府用了午膳,便上了馬車回府。
長寧侯府最高的書樓上,穿著一襲天青色棉袍裹著厚厚斗篷的徐承朗就站在那裡。
名滿皇城的貴公子,如今卻是面色蠟黃雙眸無神,滿面病容。他眉清目朗,靜靜看著齊國公府的馬車越行越遠。
邊上站著的長相斯文模樣機靈的少年正是徐承朗的小廝,名叫雙瑞的。
他瞧著自家公子執意下榻要來這裡,原是不明白什麼事兒,如今看著那齊國公府的馬車,哪裡還不清楚?
雙瑞心嘆公子痴情,可人家甄六姑娘已經定了親了,便說道:“大公子,您身子還沒好,這兒風大,還是隨小的下去吧。”
徐承朗置若罔聞,頎長高挑的身子立在那兒,在瑟瑟寒風中,顯得筆直又倔強。
·
過完年,齊國公府便要準備甄寶璋和甄寶瓊出嫁一事。倆姑娘出嫁的時間捱得近,要準備的自然多了些。甄寶璐還未從過年熱鬧喜慶的氛圍中走出來,瞧著徐氏同她姐姐說出嫁之後的事情,便提前傷感了起來。
甄寶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