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的關係不好,也是因為大哥你,倘若不是你待她那般好,我又怎麼會不舒坦。”
徐承朗自幼對甄寶璐好,莊氏也是有些不滿的,當著徐繡心的面兒,少不了抱怨。這麼一來,本就心裡不舒坦的徐繡心,更加不喜歡這個搶了她大哥的表妹了——她自己沒有親哥哥,為何要搶她的?
經過這事兒,徐繡心也有些想明白了,撇去旁的不說,這幾年甄寶璐的確出色了很多。她習慣性的討厭她,看到她在女學表現出色,而她卻是靠沈沉魚的關係進去的。一比較,難免嫉妒。那自然更加不可能和好了。
徐承朗好說歹說哄著她。
而徐繡心也是難得見她大哥這般耐心,一時心也就軟了,只撅著嘴不滿道:“那大哥你以後不許再不相信我。”
瞧著妹妹總算肯原諒他了,徐承朗才抬手撫著她的臉,說道:“一定。”
徐繡心這才破涕為笑。她本就是小孩子心性,雖然比甄寶璐大那麼一歲,可性子實在是稚氣的很。這也同莊氏平日的教養有關。她吸了吸鼻子,被徐承朗扶了起來,忍不住問道:“那今日之事,真的是意外嗎?”
怎麼會這麼巧?而且那西廂房,的確也是她讓甄寶璐去的。徐繡心細細一想,覺得他大哥懷疑自己也不無道理,畢竟這裡是長寧侯府,而她又那麼討厭甄寶璐,事情一聯絡起來,她沒法自證清白,的確是百口莫辯了。
幸虧……
徐繡心緊緊攥著雙手,覺得這會兒想甄寶璐,也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幸虧她相信她。
若是那會兒甄寶璐也認為是她做的,以她大哥的態度,那她的罪名就坐實了。
徐繡心想起來就覺得驚險。
徐承朗溫和的眉眼漸漸斂起,半晌才道:“是不是意外,查過才能知道。”可在徐承朗的心裡,早已認定,此事並非意外。他靜靜望著雙目紅腫的妹妹,說道,“你回房去休息吧。”
徐繡心下意識便想問:大哥你要去做什麼?可轉眼一想,今兒是她大哥大喜的日子,她大哥身為新郎倌兒,自然是要去前院敬酒的。雖然她覺得現在的沈沉魚配不上他大哥,可這人都已經娶進門了,日後她還是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大嫂”的。這麼一來,徐繡心也懂事了些,說道:“那大哥你去忙吧,我回屋洗把臉。”
見妹妹的情緒終於穩定,徐承朗也就放心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對不起,今日是大哥不對。”
徐繡心咬了咬唇,怔怔抬眼看著面前的大哥。自從她大哥生病之後,她就很少看他笑過了。而且性子也變得冷淡了許多,這令徐繡心有些懼意,更多的是擔心。眼眶中的淚水充盈,將落未落,徐繡心顫了顫眼睫,才故作嬌氣道:“我原諒你就是了。”她笑了笑,道,“不和你說了,我回房去了。”
徐承朗看著妹妹的身影遠去,溫和的俊臉才再一次陰沉了下來。
他迅速轉身,疾步朝著著火的西廂房走去。
這會兒火已經被澆滅,仍舊冒著煙霧。徐承朗負手立在院外,看著這好好的屋子,竟燒成了這副樣子。他緩步進去,這裡的每一處,他都有一些和她的回憶。錦靴踩在地面上,發出些許輕微的響聲,待走到裡面,看到了什麼,才忽的停了下來。
徐承朗立在原地,望向裡面立著的高大俊美之人,才道:“不用陪璐表妹嗎?”
薛讓本就面無表情,這會兒臉色陰沉的可怕,見是徐承朗,淡淡地說道:“她已經睡著了。”又抿唇,似笑非笑道,“倒是你,今兒是新郎倌兒,怎麼不在前院招呼客人?”
徐承朗上前一步,說道:“我和你一樣。”
薛讓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腿走了進去。
二人一道細細檢視了一番,徐承朗才道:“若是意外走水,這火勢不可能蔓延得這麼快……”他蹲下身子,拿起一截燒焦的碳木,喃喃猜測道,“應該是潑了易燃之物。”
薛讓沒有理他,走到一處窗戶邊。這兩扇窗戶,雖然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卻還是可以辨別交叉釘著木條。
徐承朗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說道:“這是在我府上發生的,阿璐差點就出事,咱們長寧侯府該負這個責任。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其實徐承朗心裡有些一些害怕。畢竟能在他府上做這種事情的人,一定對長寧侯府非常熟悉,這麼一來,便是他相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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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哥兒榮哥兒重新回了前院,待看到徐氏看完姐姐回來了,榮哥兒吸了吸鼻子,有些害怕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