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照片看起來很舊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其實根本不是一張照片,而是一張畫像,畫的很好地畫像,有摺疊的痕跡。
黑髮魔物忽然站了起來,穿著皺皺巴巴的襯衣和褲子,他徑直走到了那個五斗櫥前方,伸出手,他將那張畫像拿了下來,然後將折在後面的部分展開,攤平。
於是,被遮蓋的那部分文字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於是,一張標準的尋人啟事便出現在他面前了。
站在五斗櫥前,拿著那張尋人啟事,黑髮魔物靜靜的站了一會兒。
然後,慢慢的,慢慢的他將手裡的尋人啟事揉成了紙團。
一個黑色的漩渦忽然出現在他拿著紙團的手掌心,那個漩渦出現的太快,甚至沒有被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察覺,下一秒——
原本存在於那裡的紙團便消失不見了。
彷彿瞬間分裂成無數齏粉。
那紙團不見了。
黑髮魔物漠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心。
然後,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小小的“呀”聲。
轉過頭,他立刻看到了聲音的來源——那頭渾身烏黑的大眼睛小魔物。
兩隻小爪子捂著嘴巴,小魔物的重點部位全都裹在被子裡。
他原本被黑髮魔物放在枕頭上了的,那時候的小魔物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小內褲,如今蓋著三點的嬌羞狀態顯然是小魔物在他離開後自己主動整出來的。
如果是一頭成年或者快要成年的魔物或者人,就好像——這頭小魔物叫做舅舅的那個傢伙,拉著被子蓋住胸前與腰間,光潔的身體半遮半掩,修長的手指擋住淡色的薄唇……
那場面肯定誘人的很。
可是,眼前做出這個動作的卻是一頭一……二……三頭身的小魔物。
黑髮魔物側著頭,眼睛微斜看向身後的小魔物,注意到他的白環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手掌。
他忽然笑了。
將那隻手掌向前推開攤平,他將小魔物此刻正盯著的手掌心展示在小魔物面前。
看,沒有了。
如果加上臺詞的話,大概就是這樣。
可是黑髮魔物一句話也沒有說。
向小魔物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白皙手掌,他又慢吞吞走回了床鋪旁,他用那隻手掌輕輕摸了一下小魔物身上裹著的被子。
黑色的漩渦再度出現,小魔物身上的被子忽然消失了。
小魔物兩隻爪子後面的嘴巴張的更大了。
他傻乎乎的樣子似乎愉悅了黑髮的魔物。
嘴角微微勾起,下一次,黑髮魔物竟是摸上了小魔物身上最後一件遮蓋物——有兩個破洞的小褲頭。
黑蛋可愛惜衣服了,可是他也愛乾淨,他的舅舅也愛乾淨,勤換內褲勤洗內褲的情況下,黑蛋最喜歡的小褲頭就有破洞了,不過即使這樣他也捨不得扔掉,於是就每天晚上當睡褲穿了。
眼瞅著破洞越來越大,繼歡幾次想給他丟掉,最後都被黑蛋警醒的找回來了。
結果這一次——
黑髮魔物的手指剛剛摸上小魔物的寶貝褲頭,那條破破爛爛的褲頭便瞬間消失了。
小嘴張的大大,快頂的上眼睛大了,小魔物看向大魔物的眼神幾乎是“瞪”了。
他現在已經和眼前的大魔物熟悉一點了,說實話,他們是“老熟人”了。
小魔物認識大魔物的時間甚至比認識小灰魔還要早,可是小魔物對大魔物還是沒有親密感。
直到今天。
和大魔物之間的隔閡在小魔物的一遍遍試探下漸漸消融了。
當黑髮魔物將手掌遞過來的時候,小魔物試探性的抬起了一隻小爪爪,他小心翼翼的豎起一根食指,然後輕輕碰了碰對方的手掌心。
那真的是一種非常柔軟、幾乎請不可查的試探了。
冷硬的心腸卻忽然被觸動了。
修長而蒼白的手掌沒有動。
任由小魔物一次又一次的碰觸著,就彷彿水下魚兒試探魚餌一般的輕柔,終於——
小魔物摸了摸他的手掌心。
最後摸了摸自己光溜溜在外面晾著的小撇兒,小魔物哀愁的嘆了口氣。
任由小魔物嘆了半天氣,黑髮魔物這才將手掌重新展示在他面前。
一團小小的黑霧忽然出現在他手掌心,裡面有一個小小的綠色衣角。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個角,可是小魔物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