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小魔物都“睡”著了,只有黑蛋一個人往前走著。
不,還有呱呱。
很詭異的一幕,起碼看到這一幕的人應該都會覺得莫名驚悚的,然而身在其中、甚至本身就是恐怖氣氛的一部分的小魔物卻不害怕,他一邊和呱呱說著話,一邊繼續抓著地上的“蟲蟲”。
“呱呱,我們抓了多少蟲蟲呀?”小魔物一邊將新抓到的蟲扔進呱呱嘴裡,一邊問著呱呱。
“呱。”蛋定的伸出舌頭將蟲捲進肚子裡,呱呱蛋定的吭了一聲。
標準的呱星語,可是黑蛋卻好像聽懂了。
“嗯嗯,再抓一些,啾啾會誇獎我們噠!”小魔物就更幹勁十足起來。
家裡的菜地每天被他還有十隻雞翻來翻去,蟲子已經十分少,哪像這裡,路邊到處都是在散步的蟲蟲喲~
彷彿響應似的,呱呱又“呱”了一聲。
不過,就在小魔物又發現了一條蟲的身影,蹲下去試圖捕捉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蟲鑽到地裡去了。
對於每天在自家菜地玩耍捉蟲的小魔物來講,這是很常見的事,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他只需要拿出阿爺給他做的小鏟子,把土挖開,把蟲蟲扒出來就好啦!
可惜啾啾這次沒有給他帶上他心愛的小鏟子。
沒有辦法,小魔物只好脫掉手套,挽起袖子,他準備親自動手“刨土”了。
他把兩隻小爪爪一起伸了下去,可是,手指碰觸到的感覺卻絕非鬆軟的泥土,而是溼潤的……
小魔物呆呆的把爪子舉了起來,低頭嗅了嗅: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呀!”小魔物向後一倒,他差點就地摔一個屁股蹲兒,好在呱呱英勇的跳出來,用頭把他的脊背頂住了。
“謝、謝謝呱呱。”小魔物還沒忘記道謝。
重新正過身子,他跪在了地上,和呱呱一起圍住剛才“挖土”的位置。黑蛋再次從包包裡拿出了之前已經放好的手電筒,開啟開關,將光源對了上去……
“哇!”小魔物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
天啊!下面他一直踩著的“地板”其實不是地板,而也是一塊肉肉!還是腐爛的肉肉!
散發著真真臭氣,小魔物面前的那片血肉是一塊破了的膿包,剛剛那條蟲就是順著洞口鑽到那血肉下面去了,藉著微弱的光,那蟲蠕動的身軀隱約可見。
蟲身與血管幾乎是一般粗細,光照不足的情況下它們的顏色也差不多,看到那蟲在血管和血肉內蠕動穿行的樣子,小魔物愣住了。
“一定很疼。”出人意料的,小魔物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個。
於是接下來,他便更加小心翼翼的伸出小爪子,費了千辛萬苦之力,和呱呱一起把那條正在往更深處鑽的蟲抓了出來。
蟲身,卷著一大塊帶著膿血的肉彈跳了出來,溫熱的液體淋了小魔物一腦袋。
一向愛乾淨的小魔物卻只是甩了甩頭,把蟲丟給呱呱,他從包包裡拿出一塊手帕,然後把手帕蓋在了傷口上。
偶爾啾啾受傷了時候,阿爺都是這麼做的。
然後黑蛋會給啾啾吹吹。
可是啾啾的手指很細呀,手帕可以繞好幾圈,這個傷口這麼大,勉強蓋住而已。
沒有處理過更復雜的傷口,完全不知道有膠布存在的小魔物愣住了。
想了想,他就跪在地上,將身體壓得更低,鼓起嘴巴用力朝手絹下面的傷口吹了吹。
“不疼啦!不疼啦!”
努力多吹了幾下,小魔物繼續帶著呱呱往前走。
沿途他們又處理過幾次類似的傷口,啾啾給他準備的換洗衣服也全都用上了,到最後,黑蛋的包包已經基本空了,裡面只剩下一塊最漂亮的手絹了。
嗯,黑蛋對手絹的運用順序是從舊到新,當然也會根據傷口大小有所調整。
揹著輕輕的小包包,身後帶著蹦蹦跳跳的呱呱,小魔物向光明的方向一路走去。
走呀走呀~
地板的材質又變化了。
長長的,厚厚的,還有很多粘稠的水以及……
血?
小魔物抬起頭,看到“天花板”的位置有很多白白的裝飾品。
燈燈好像阿爺的大牙呀——小魔物心裡這麼想著,然後他就這麼走了出去。
“地板”再次發生了改變,變成了毛茸茸的。
黑蛋吃力的踩在“草地”上,然後,等他偶爾一回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