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很普通,就像是走上臺階;只是……他的眼前根本沒有臺階。
但他還是“上”去了利用【踏虛】那可以站在半空的能力,覺哥就這麼憑空站在了離地一步之遙的高度,浮在了那裡。
對此,若雨自是見怪不怪,但程威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程管家的武功不低,他所見過的、堪稱神奇輕功也不在少數,但像這種不需要任何準備就能“踏空而立”的能耐,他全然理解不能。
“嗯……看來你確有可能是封不覺。”王窮看到這一幕時,倒顯得挺淡定,好像是在看什麼戲法兒。
“只是‘可能’,而不是‘肯定’嗎?”封不覺接道。
“我還得問你幾個問題,才能確定。”王窮道。
“你問。”覺哥很乾脆地應道。
“敢問封寮主……今年貴庚?”王窮道。
“不知道。”封不覺幾乎脫口而出,且理直氣壯。
“不知道?”王窮用疑問的口氣將那三個字又重複了一遍。
“蒼靈論劍時,我便是這般模樣;在紫禁之巔決鬥時,我也是這般模樣;後來到葬心谷裡觀光時,我還是這般模樣……”封不覺何等的機智,他早已明白,年齡並不是對方想要試探的重點,重點在於這些資訊,“你要問我幾歲,我只能告訴你……活得太久,記不得了。”
“嗯……”王窮點點頭,“說得有理。”他頓了頓,“但還是不能完全證實你的身份。”
“哦?”封不覺奇道,“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王窮回道,“你有可能就是封不覺本人,但也有可能,你只是一個輕功很好的、且和我一樣……看過‘禁武秘錄’的人。”
他口中的這部“禁武秘錄”,乃是一部絕密之書,屬“三禁卷”之一。
據傳,這三卷書皆深藏於皇宮大內,只有當今天子才有權翻閱;其他人……只要敢拆開封條,便是滿門抄斬的罪過。
由於另外兩本“禁卷”所記錄的秘密與本文無關,此處不表;這裡只說這“禁武秘錄”此書是在該宇宙的“明盛平末年”寫成,那一年,被奉為神話的武林盟主“袁圻”病逝,為爭奪他留下的武功絕學以及盟主之位,武林中爆發了一場堪稱浩劫的爭鬥。而這場爭鬥的結果便是……武林諸強鬥得元氣大損,朝廷見機介入,漁翁得利,將各路勢力滅得片甲不留(像少林、武當那樣的傳統豪強門派,都已在那時覆滅,老牌的幫派中只有丐幫還留下一點香火),殘存下的少數幫派,只有接受“收編詔安”,方可留存。
正是那一年,這個世界的“江湖”變得名存實亡。
而“禁武秘錄”的性質,就像是為那個“江湖”所寫的墓誌銘;這本書的資訊,大部分都由朝廷的情報機關滲透到各門各派中的臥底所提供,其中記錄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奇聞秘談。
“破劍茶寮”和“封不覺”的事情,在書中自然也有提到,當然了……作為一本以朝廷的立場所著之書,他們對蒼靈論劍和葬心谷的事倒不是那麼上心的,他們的重點反倒是放在了覺哥在紫禁城上和一美女打架的事件上……
言歸正傳。
王窮,顯然是看過那本書的,至於他為什麼會看過,怎麼看到的……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他是王窮,他自然有他的辦法。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從側面說明了皇帝為什麼非要殺他這個商人不可。
“你說的那本書,我倒是頭回聽說。”數秒後,封不覺又開口道,“但我大體猜得到上面寫了些什麼……”他聳聳肩,“總之……那不重要,證明自己身份的方法,我還有很多。”
說話間,覺哥單手輕抬,二指一併,在指尖憑空變出了一張黑色的光牌來。
“這個……不算是輕功了吧?”封不覺隨即問道。
王窮盯著那牌看了幾秒:“這個……有什麼用嗎?”
“用法很多。”覺哥淡然回道,“最簡單直接的用法……就是扔出去。”
“扔出去能如何?”王窮道。
“能傷人。”封不覺道。
“能傷到什麼程度?”王窮又道。
“至少能把你樑上那位仁兄給弄個半殘。”封不覺回這話時,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但王窮的神色,卻是有些變了:“嗯……”他又思索了幾秒,終於做出了最終的判斷,“看來你真的是封不覺。”
王老闆已無需覺哥再做進一步的證明了,當對方察覺“樑上之人”的存在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