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樣的問題,方盡卻也不生氣,不但不生氣,他的態度反而變得更加冷靜了:“不多。”
“嗯……”夢驚禪點點頭,拿起自己隨身帶的白酒了一口,“現在變多了。”
“你的意思是……她,能殺我?”方盡問這問題時,那個女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大路上。
“能啊。”夢驚禪笑道,“不僅是她,我倆也能。”他說著,還用一副很輕鬆的姿態,抬手指了指自己和生魚片。
這話在一個現代人看來或許能當成玩笑,但落在武林中人的耳中,無疑已是一種十分嚴重的挑釁了。
“哦?”方盡也是習武之人,聽了這話,自是血氣上湧。
就差一點兒……他就把後邊兒那半句“要不咱們試試”給說出來了。
但生魚片搶在他之前快速言道:“方兄莫要動怒,我這位禪哥是個酒鬼,口無遮攔,並沒有想要冒犯您的意思。”
方盡聞言,臉上的神色變了幾番,大約沉默了五秒後,他哼了一聲:“哼……罷了……”
換作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以“聽”為看家本領的生魚片可是對方盡方才的那番心理活動一清二楚。
那五秒間,方儘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既然這兩人可以在他完全無察的情況下靠近到這種距離,並且安然坐下,那要殺了他……的確是不難的。
別的不說,只要那兩位不聲不響地往方盡那茶碗兒裡下點毒,那他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念及此處,理智,便戰勝了一時的衝動……
方盡這所思所想,包括先前發現雙刀女子時的反應,全都會在他的心跳、唿吸、脈搏、眼神等細微的體徵上有所體現。
而這些……無一例外的,都逃不過是生魚片的眼睛和耳朵。
秩序這兩位高手,是最早來到臨閭鎮的一組玩家;經驗老道的二人沒有急於進入鎮內探索,而是一直待在鎮口的主幹道附近,守株待兔、靜靜地觀察。
他們很清楚……玩家,才是自己的對手,也是自己唯一需要警戒和注意的目標。
至於像方盡這種有特殊功能的npc,則是可以利用的資源……
…………
話分兩頭,再看鎮子另一邊。
一處冷僻的所在。
一條無人的小巷。
兩個人,正面對面地站著。
他,帶著劍。
他,也帶著劍。
他是江湖中赫赫揚名的劍者,棉道人。
而他,只是“張三”,一個走在人群中絕不會有人去多看一眼的路人。
“道長,你我素不相識,何故將我截於此地啊?”話是這麼說的,但張三問這話的口氣,卻絲毫不像是在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傳說……”棉道人對張三的話不以為意,他自顧自地講道,“武林中,有一個神秘的殺手,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長相、或聽過他真正的聲音;也沒有人知道他年紀究竟有多大、武功到底有多高。可以確定的就是……他每一次出現,都會變成另一個人,就連那個人身邊至親之人,也很難分辨出真假。”
棉道人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說實話,貧道也未曾想到,竟能在此時此地,遇上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殺手……‘鏡’。”
“哦?”鏡冷笑,“那我倒是好奇了……既然連別人身邊至親之人都分不出真假,你又是怎麼看出……我就是‘鏡’這件事的?”
“巧合。”棉道人只回了兩個字。
兩個字就夠了。
鏡想了想,言道,“你認識張三?”
“認識。”棉道人道。
“你是他什麼人?”鏡道。
“他是我的恩人。”棉道人道。
“一個山裡的獵戶是你的恩人?”鏡疑道。
“人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棉道人又道。
“明白了……”鏡也不需要再追問更多關於那方面細節了,他轉而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看出我是假的呢?”
“很簡單。”棉道人回道,“為了報答張三的救命之恩,我曾傳了一套獨門的內功心法給他。”
“但我的身上……沒有那種內功。”鏡接道。
“沒有。”棉道人也道。
“而我的長相、聲音……都和張三一樣。”鏡接著說道。
“一模一樣。”棉道人道。
“難道我就不可能是他的孿生兄弟?”鏡問道。
“即使是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