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如波浪般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可現在人死了,情況就不太一樣了……結合當時的情境,我能否將您的意思理解為——‘如果我有那樣一支槍,我打的可就不是天花板了。’”
“一派胡言!都是鬼扯!”傑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你算什麼名偵探!”他轉頭看著斯科菲爾德,“警官!你就看著他這樣冤枉好人?”
“我也覺得……你的嫌疑最大。”斯科菲爾德擺出他探長的架子,用一副肅然的神情瞪著對方,“在所有嫌疑人中,你是唯一一個在體格上與死者不相上下的,從心理上來說,強壯的人更有膽量下手不是嗎?”
“你……”傑克一時語塞。
“既然你提到了搖滾樂隊……”封不覺立刻又接道,“那我想,你對琴絃之類的東西挺熟悉吧……”他頓了一下,說道,“正巧……兇器也是類似的玩意兒呢。”
“知道嗎……要不是有警察在場,我已經過來揍你了。”傑克用很不爽的語氣擠出一句來。
“哼……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封不覺一挑眉毛,嘚瑟地回道,“我凌厲的腿法可不是區區一張書桌可以阻擋的。”
“先生們……還是讓我們回到有建設性的討論中來。”斯科菲爾德不得不在旁勸上一句,因為眼前這兩位的言行,已經頗有些街頭混混鬥狠的氛圍了……
“哼……”傑克冷哼一聲,重新坐下,對封不覺道:“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殺我的哥哥?難道就因為今天這點口角?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和老爸究竟為什麼在吵,我幹嘛要去殺人?”(未完待續……)
第二十章 傑克的述詞(下)
“動機是嗎……哼……”封不覺的扯淡開始了,“看得出來……你們兄弟倆的感情不怎麼樣,說是‘淡薄’應該不算過分吧?”他聳聳肩,“令兄個性穩重,事業有成。而你已經三十多歲了,基本上還是一事無成,且沒有固定經濟來源的狀態。”
覺哥腦補的本領確是一絕,他接著道:“性格決定命運,傑克。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嘴上說著‘追逐夢想’,實際上只是用‘夢想’這個詞作為一種放縱的藉口、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他拿起手上的小冊子,翻閱著念道,“十九歲時,你不顧家人的反對,從大學退學,加入了一支三流的……對不起……是不入流的搖滾樂隊擔任主唱。在接下來的五六年裡,你和你的樂隊四處旅行、演出,大部分情況下你們都賺不到任何收入,演出的反響也褒貶不一,所以基本上來說……你們這幫人就是在用家裡人的錢,為自己所謂的‘夢想’買單。”
“哼……你懂什麼?你這種人怎麼會理解我們所做的音樂中的內涵,你也是個被戰爭販子、宗教主義者和官僚們洗腦的小市民罷了。”傑克不屑道,“話說你明明比我還年輕吧!怎麼反倒用高高在上的口吻……”
“你就像是蟑螂。”封不覺打斷了對方,用冷冷的語氣念道,“一個半吊子的嬉皮士,非主流文化的先驅者。我很瞭解你們這種人……自私、自我、貪圖享樂、好吃懶做。你們反抗上一代人灌輸給你的價值觀,確有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觀點;你們憎恨財閥的貪婪,感嘆傳統道德的狹窄,反對戰爭的無人道性。於是你們就用搖滾樂發表著自己的不滿,彰顯著憤世嫉俗的情緒。你們高呼著‘愛與和平’,自以為‘純真、激動、偉大’,但這個世界並不是靠這些就能發生改變的。
最終,當這一切過去。終有一天,你們的父母會老去。由於你們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推卸身為一個成年人應承擔的社會責任,使得自己的青春最終在毫無意義的逃避中虛度。回頭看時,你的背後站著一個愚蠢的青年,留著令人尷尬的髮型、抽著大麻、高喊著空洞的口號。
你們那套理想主義的東西聽上去很美好,可你們並沒有將其實現的能力。思想就是思想,思想沒有錯,就像馬克思主義,難道你能說那是錯誤的嗎?但一群脫離現實,高舉著崇高思想。實則過著寄生蟲日子的人,只會惹人生厭。”
傑克都聽傻了,不止是傑克,連斯科菲爾德都傻了,兩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也曾是個憤世嫉俗的人,傑克。”封不覺靠在椅背上,抬頭悠哉地說道,“如果你覺得像你這種製造著垃圾音樂、抽抽大麻、泡泡妞、四處自費旅遊的傢伙,也算是在改變世界的話。那我和馬丁。路德。金就可以組個饒舌組合出唱片了。”他雙手枕著頭,“你以為在作品中隨便發表幾句隱射社會和**的言論,就能改變世界嗎?我早就試過了,沒成功。”
“呃……”傑克完全被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