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不對頭,一連向他瞅了好幾眼。他臉也不轉地從那年輕人身邊走過去,頭也不回地往正南去了。關於打算拐到村子裡頭正式採風的事,此時已經忘得乾淨了。
李老聃慌慌張張回到柳樹叢邊,大紀趕忙抬頭問他說“先生,你咋回來恁早呀?”
“採好啦。”老聃隨口答一句,臉色很不好看。
“真快,不該採好的呀,你咋採寫恁快哩。”
老聃臉紅了,他從來沒說過瞎話,今又在難堪之中說了瞎話,由不得自己的臉紅了,“採好了,走吧,咱們回去吧。”
“不上常莊去了嗎?”大紀說,“不是去看藏書嗎?不去了嗎?”
“不去啦,走吧,咱們回去吧。”老聃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
老聃先生回到家裡,越想心裡越難受“我為啥會出現這種情況?”老聃在心裡說,“這究竟是因為什麼?……是我愚嗎?是我無智嗎?……不,不是因為我愚,恰恰是因為缺愚,恰恰是因為我想得太多。當然,可恨的官家意識是導致我難堪的一個因素,然而,那時我要是愚點兒,反而不致如此。從某種意義上講,愚者不愚,智者不智,智太過者反是大愚。不‘愚’者,不僅會禍世禍人,而且會禍親禍己。往後,我不僅應該變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