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半假,相當有欺騙性。我當時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來跟我說這些的意義何在?難道真是為了讓我這個局外人去勸說這家人不要幹傻事兒?
不過案發後不久,我就洞悉了他的意圖……巴頓這是在屍體被發現前,潛移默化地往我腦中灌輸一個觀點‘如果說有誰會殺死丹尼斯的話,那肯定就是奧黛塔夫人’。他確實很高明,因為他在編造科爾斯頓和丹尼斯的談話時,說得好像是丹尼斯要去殺奧黛塔一樣。而實際情況與其相反,看上去卻又合乎邏輯。”
“呵……”封不覺冷笑著,又將視線投向巴頓,“因為我在走廊中說了那一句‘我好歹也是個偵探啊’,你便在作案後特意來了這麼一手。你的想法是……即使你的說辭不能起到誤導的作用也無妨。反正在屍體被發現時,你是與我這個偵探待在一起的。從心理上來說。我很有可能直接把你排除到懷疑物件之外。”
“呼……”巴頓深深嘆了口氣,“現在想來,來找你……真是個巨大的錯誤。”他苦笑道,“低估你了啊……”
“從你的人生經歷來看。你定然自視甚高,一般的偵探……你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封不覺勾起一邊嘴角笑道,“利用這個所謂的偵探,反過來達到你的目的……這種極具諷刺意味且有趣的事,換做我,也會試試的。”
覺哥說到這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其實你要是換個日子、換一種形式下手,做成自殺或意外的樣子,沒準就成了。”他打了個哈欠。“我很想對你說‘以後再接再厲吧’。但你這種一級謀殺。又是二進宮,就算不判死刑,這輩子也沒機會出來了……我只能送上最衷心的祝願。祝您有朝一日越獄成功。”
“呃……封先生,咱們警察可在場呢,‘越獄成功’這種話明說出來……”斯科菲爾德擦著汗勸道。
“我一說越獄你就接茬兒啊……”封不覺道,“這是在逼我吐槽你的名字(斯科菲爾德,即scofield)嗎……”
封不覺隨口說完這句後,竟毫無徵兆地走向了巴頓,並俯身在其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除了巴頓,沒有人聽到覺哥說了什麼。說完後,封不覺便轉身朝門口走去,還邊走邊笑起來……充滿惡意的笑……
“你要去哪兒?”傑克問道。
“我去上個廁所。不行嗎?”封不覺斜著身子,語氣囂張地回道,“如果我回來時,還有人想以盜竊罪逮捕我,再給我戴上手銬吧。”。
當然了,覺哥不是真的去上廁所,他是聽到了系統提示,準備找個沒人的地兒傳送。
…………
又是一個深秋,灰色的荒原上已不留半點青綠,空蕩蕩地裸露在天空下。
在這林谷和亂山崗交錯的地方,公路和電線杆反倒顯得格格不入。
我叫斯科菲爾德,格雷克.斯科菲爾德,一個偏僻小鎮上的警長。
明朗的月光舒緩地灑在大地上,照亮了我的前路。驅車行駛在這樣一片景色中,總能勾起人的一些回憶。
數年前的這個時節,我曾到這山中的洛夫克拉夫特宅邸處理過一件兇殺案。
有一位偵探,在不到半天的時間裡,就破解了迷局、找出了真兇。
奇怪的是,當時我將他錯認成了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偵探,但事後我在報上看到那位名偵探的照片時,卻發現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後來,有關這件兇殺案的報導,並未出現在了任何一家主流媒體上。就連丹尼斯.洛夫克拉夫特的訃告都沒有在任何報紙上刊登。想來……是某些大人物出手,將事情低調地壓下去了。
第二年四月,約翰.巴頓,即約翰.洛夫克拉夫特被最高法院判處了死刑。而他的父親,也就是科爾斯頓老爺,在宣判前的兩週,於一家酒店的房間中突然暴斃。
死因,至今成謎……
最終,洛夫克拉夫特家的財產,其中八成被均分給了次子傑克和三女南希。聽說傑克用自己那筆錢在美國開了一家挺大的唱片公司,他們的廣告語耐人尋味——以扶持年輕、有夢想的音樂人為己任。
剩餘兩成財產、以及不動產,都由科爾斯頓的第三任妻子奧黛塔夫人繼承。那位夫人在丈夫死後便將山中的房產捐給了政府,據說她現在搬到了法國東南部的一個酒莊附近定居。
而在洛夫克拉夫特家族服務了多年的管家亨德森、家庭醫生鮑威爾、女傭奧利弗、瑪莎,包括經辦遺囑的律師,皆是一分錢都沒得到。很顯然,我對科爾斯頓“挺有人情味”的判斷是錯的,他就是個自私、虛偽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