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當中,有八套連線在地面上的特製桌椅;封不覺被兩名護工帶到了其中的一張桌子那兒坐下,然後,護工們便將他的腰部固定在了椅背自帶的一個環狀金屬箍中。
這玩意兒的設計很高明,就像是一根綁在腰間的、無法移除的安全帶;一旦被這金屬箍固定住,坐在椅子上的人便無法站起,上身也只能做出有限的活動。
待覺哥坐定後不久,又有四名護工分別帶了兩個和覺哥一樣穿著病號服的人進來。
先進來的那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留著寸頭;雖然其身形看著挺乾瘦,但他的眼神……彷彿時刻都在訴說著“我要把你大卸八塊”之類的臺詞。
而後進來的那個,長得跟個骷髏似的,走路都顫顫巍巍,雙眼空洞之餘、口中還始終唸唸有詞。
封不覺也仔細地聽了聽,那位好像在反覆唸叨著“方指甲……圓指甲……平指甲……尖指甲……”等等和指甲有關的話,著實是意味不明。
“這個地方,應該是專門給單獨拘禁的病人提供的吧……”封不覺坐在那兒等候時,心道,“看這兩位……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啊……”念及此處,他又想道,“呵……說起來,我每天坐在這裡時,八成都在想著和此刻相同的事情,只不過事後我都不記得了。”
三名病人都到了之後,那六名護工便聚到了一起,聊起了閒天兒。
大約五分鐘後,又有一名圍著圍裙的工作人員推了輛推車從門口進來了:“好了,哥兒幾個來給那三位大爺上菜吧。”
在那名工作人員的玩笑過後,護工們紛紛走了過去,把三份兒早餐分別端到了三位病人眼前的桌上,接著……他們又聚到一邊聊天去了。
封不覺低頭看了看,今天的早餐和他所知的情報是一致的——一碗熱乾麵,加一小碗清湯。
為什麼要選在今天執行計劃?原因就是,今天的藥……下在了熱乾麵裡。
因為清湯的顏色很淡、口味也很淡,且量不是很多;假如把藥放在湯裡,味道無疑會比較明顯,所以……藥只能下在熱乾麵裡。
那熱乾麵是什麼樣兒的呢?簡單地說,一碗淨面,上面蓋上一坨醬汁,再撒上辣蘿蔔丁、花生碎、香蔥末、酸豆角之類的配料。
相信看到這裡,大家也都明白了……藥粉,是混合在味道濃稠的醬汁中的。
正常來說,熱乾麵要拌一下再吃……這是常識。就算是從來沒吃過的人,看到這碗麵的時候也會立刻明白這點——不太可能會有人特意把醬汁和配料撥開,幹吃下面的淨面。
不過,今天的覺哥……就準備這麼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