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傍晚。
“吃晚飯了。”門外的護工敲了兩下房門,隨後就把餐盤塞了進來。
封不覺默默地來到門旁,看了一眼今天的伙食,然後就端起餐盤,來到了蹲便器的旁邊。
他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先透過聲音確認了門外的護工已經走遠後,方才拿起事先準備好的衛生紙、包起了所有的米飯,將其扔進了下水道。
接著,他又回到了門那兒,開始進食。
不多時,他就把餐盤裡的其他東西吃完了,並將空的餐盤和餐具放回了門後。
到此為止……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
半小時後,有人透過送餐的擋板回收了餐具。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伴隨著“嘀嘀嘀嘀”四記按動密碼鎖的聲音,病房的門開了。
而此時的封不覺,正在裝睡。
他選擇的姿勢是閉眼趴地,臉儘量向下埋,這樣可以避免別人透過眼皮的細微顫動看穿他的伎倆。
當然了,通常情況下,別人是不會去注意這種細節的,除非有什麼更明顯的跡象先讓對方產生了懷疑。
“要給他翻個身嗎?”數秒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覺哥聽得出來,走進房間的共有兩人,而此刻說話的這位正是經常和覺哥打交道的那名護工。
“不必了,就那樣兒吧。”回應他的那個聲音,覺哥也聽得出來,是袁醫生。
兩人簡單地交談了兩句後,袁醫生便來到了覺哥身旁、席地而坐。
數秒後,封不覺就感覺到對方抬起了他的胳膊,並將某種東西包纏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這是要給我量血壓吧……”覺哥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確的推測。
的確,袁醫生就是在幹這事兒。
他一邊忙著手頭的事情,一邊還跟護工攀談道:“對了,3232最近有什麼異常嗎?是否做出過什麼新的暴力舉動?”
“呃……暴力方面倒沒有。”護工若有所思地回道,“但確是有些異常……”
“哦?”袁醫生抬頭看向了護工,用眼神示意對方接著說。
“這幾天,我巡視他的房間時,他經常是露出一副累得氣喘吁吁的樣子,好像是在做什麼很費力的事情時被我給打斷了一樣……”護工露出一個略有些蛋疼的表情,回道,“而且……最近他的衛生紙用得特別快。”說這話時,他似乎還怕醫生聽不懂他的意思,所以還舉起右手,在空氣中做了個“來回擼”的動作。
“呵……”袁醫生冷笑一聲,“就這事兒啊……”他搖了搖頭,“也罷……自娛自樂,總比給我們製造麻煩強。”
“呵呵……是啊。”護工也笑了,“就是不知道……這小子連本雜誌都沒有,是怎麼一天玩兒到晚的。”
“人家的想象力可豐富了……”袁醫生說著,已經量完了血壓,並拿起助聽器,直接從背部聽了聽覺哥的呼吸和心跳,“……非我等凡人可企及也。”
他們倆就在這種開玩笑聊天的氛圍中,十分不走心地完成了這次例行檢查,隨即就關門離開了病房。
封不覺本來還稍稍有點擔心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會將“裝睡”的事兒敗露,他還刻意地進行了一定的控制;但從實際情況來看……是他多慮了。
對於在這裡工作的醫生而言,這種例行檢查,只要測一下病人的血壓,然後確認對方的呼吸心跳還沒停就行了,沒人會認真去診斷些什麼的。
事實上,假如可以的話,他們真想直接編造個血壓的高低值往表格上一填、再往“心率”和“呼吸”的部分填上“正常”二字,這樣連檢查都可以省了。
“所以……安眠藥主要就是為了讓例行檢查可以更方便地進展而放的……”雖然醫生和護工都已離開房間了,但封不覺仍然保持著裝睡的姿態,並思索道,“這樣看來,吃了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此處說明一下——經過了此前那幾天的分食測試,封不覺已經確定了午飯和晚飯的“料”都是拌在米飯裡的;隨後,他才策劃今晚這次“觀察”,想查明晚飯後的具體情況。
“嗯……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次而已,不足以作為完全判定依據。”封不覺終究還是謹慎,“姑且觀察個一個月,再下結論吧……”
…………
第二十三天,上午。
“呼……好吧,差不多清楚了。”當封不覺從“斷片兒”中回過神來後,長吁了一口氣,並用一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