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醫院的時候,他應該像一位神父走進教堂一樣神聖”,此時,我好像真的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刻內涵。
我們一天的工作就要在這裡開始了。沒有先進的診療裝置,沒有乾淨幽雅的工作環境,一切似乎都和平日裡截然不同,但是“為病家謀幸福”的那顆心卻不曾遠離。領導根據我們各自的專業,把大家分派到不同科室。我從到達藥房之時起,就在一種全新的環境下上崗了。我遇到的第一個問題是人手不足。由於此行只有我一名藥師,其餘均為醫生和衛生專業技術人員,就算加上當地醫院一位同行(因為當地醫療條件有限,這家醫院只配備了兩名藥師,其中白班一人,夜班一人),也不過只有兩名藥師而已,這讓我如何面對片刻後從各科室紛至沓來的諸多處方啊?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經領導批准,放射科、醫工科、檢驗科的3位同仁被臨時借調到藥房,我們共5人組成了一個新的團隊。值得一提的是,那年我24歲,而當地醫院的那名藥師已經40多歲了,可他卻很客氣地稱呼我為“賀老師”,著實令我慚愧(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得此稱號)。我跟他說:“您別客氣,叫我賀鵬,或者小賀都行,賀老師可不敢當。”不說這話還好,我的同事聽到了,都起鬨叫我“賀老師”。而那位藥師只是笑笑,沒有說話,而且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但我卻在他身上看到了老區藥師的真誠與淳樸。
我們這個“臨時藥房”就在我這個所謂的“賀老師”的帶領下開始工作了。大家把我們從北京帶來的藥品按功效分類擺放在調劑臺上,並且規定了各自的崗位職責,他們4人進行處方調配,我負責複核發藥,如果遇到問題要及時溝通,共同解決,做到忙而不亂,快而不慌,真正把好藥品調劑質量關。一切就緒,只等“戰鬥”打響了。患者沒來之前,我們抓緊熟悉貨位,令我吃驚的是,同來的3位同事很有悟性,我隨口問的幾個藥他們竟然能夠比較快地找到,而且調配準確,讓我頗有些“職業危機感”。半個小時後,已有患者就診完畢,陸續到我處取藥。由於是義診,看病和取藥只收很少的費用(這些錢款我們最後都捐給了當地衛生部門,用以發展那裡的衛生事業)。因為這個原因,造成病人比較多,也同時導致了藥品的供應不足,真是急煞我也。隨著藥房視窗前患者逐漸增多,促使我們必須儘快想出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也許是急中生智吧,我想能否突破傳統發藥模式,把藥品不以盒為單位,而是以板或片為單位進行發放,這樣就能讓更多的患者得到藥品。心動不如行動,我及時與領導取得了聯絡,在得到認可之後,我們對藥品進行了“再加工”。雖是無奈之舉,但適時穩定了局勢,保證了義診的順利進行。經過3個多小時的辛勤工作,我們醫療隊圓滿完成了此次任務。
時值正午,飢腸轆轆的我們終於可以吃飯了。說實話,餐桌上的飯菜並不可口,但是沒有一個人抱怨,因為我們知道這已經是當地招待客人的佳餚了。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一直難以忘懷。午餐最後,服務員端上來一大盆白麵條,這對於我們這些飯量較大的小夥子來說,真是雪中送炭啊。可是沒有“滷”一同端上桌,我們只有耐心等待。可是等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也不見“滷”的蹤影。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問服務員“滷”何時端來。她的回答令我們吃驚,她說:“對不起,這面叫做白水面,沒有‘滷’,我們平時就把炒菜澆在上面拌著吃。”說完這番話,我發現她的臉紅紅的。我們幾個人無語,把剛剛未吃完的炒菜澆在了白麵條上拌好,每個人盛了一碗,品著其中的滋味。這樣的一碗麵,對於平時衣食無憂的我實在算不上美味,但它卻讓我體味到了老區人民的艱辛,如果不是來到這裡,我可能一輩子也無法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多麼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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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真的很幸福(2)
吃過午飯,我們在當地衛生局工作人員的安排下,驅車前往真正的革命老區——沂蒙山。由於得知有些年老體弱的患者到醫院就醫不太方便,於是我們就深入大山,上門服務。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後,萬里無雲,太陽也衝出了上午的陰霾,向我們綻放出笑臉。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口渴在所難免,因此不一會兒我們隨身帶的水就喝光了。待我們爬到山腰,為一位烈屬的老大娘看完病,已經是口乾舌燥了。也許是老天有眼,我們居然在她家的院牆邊發現了一桶水,真是天不絕我呀!大家在徵得主人同意的情況下,片刻便喝掉了半桶水,可能是渴得厲害的緣故,我感覺那水似泉水般甘甜,好不暢快。但當我與大娘的老伴拉家常時,剛才的美妙感覺一時間蕩然無存了。透過閒聊,我才知道這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