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回頭。
世人常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因為不關已事,旁觀者所處位置自然要遠一些高一些,看的東西也會多一些,於是總認為他明白的也比局中人深一些。可是人就是這樣的奇怪,縱是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卻不知道這世事無常,我們所能左右的東西其實很少很少。那些所謂的經驗教訓,永遠只能做為一種談資,卻不能引起足夠的警覺。只有在痛過之後,才會憣然醒悟,原來自己真的錯了。
就像烙印在身上的傷口,外人看著那麼碗大的一個傷痕,他能想象到你的疼痛,卻永遠不會知道,那傷比這世間所知的一切還要深還要疼,而這種感覺是唯一的,只有你一個人能明白。
林花枝想,所以她錯了。她想以旁觀者的身份去探究一切,她想置身事外,想掌控一切。可是她卻忘了,這人、這世事就如同那天上飄過的白雲,吹過的清風一般,都在變化著。
於是,她錯了。
回到西跨院,她把櫃子裡的東西搬到了床上,東西不多,只有幾件衣服和一些水粉胭脂,所有的東西打一個包足矣。
此時,她很平靜,最少,她感覺自己是平靜的。不覺得痛,不覺得胸口堵的慌;不生氣,不為任何事而感覺到氣憤;不傷心,沒有什麼值得難過;不悲傷,因為不想哭泣。
坐在桌旁,正對著房門,可以看到院外一重重彼此相連的房頂,房頂上是晴朗的天空。
有風吹過,帶著初夏的微熱和陽光的明媚,撲進房內,吹皺了裙角。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蒼白纖細,沒了以前的粗糙。她看到了面板下的青筋,裡面是流動的血。血應該是溫暖的,紅的;紅的血在身體裡流動,人活著。
林花枝閉上了眼,聽到了內心深處的聲音。
——不要忘了你是誰,不要忘了。
……
“花枝姐,你在幹嗎?”
睜開眼,看到杏兒站在房門口,陽光在她身後形成淡淡的光暈,林花枝看不清杏兒臉上的神色,可還是能聽出杏兒話裡的疑惑。
“你怎麼回來了?馮姨早上不是打發你去南郊別院送東西嗎?我還以為你要忙到晚上。”林花枝站起身,走到窗戶旁。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是去送東西罷了。再說,來去都是坐著府上的馬車呢。”杏兒捱了過來,把一個小小的錦盒遞到了林花枝面前,“在門房那看到林二哥,說這是家裡帶給你的東西。”
聽是林雨陽送來的東西,林花枝接過,開啟看了一眼,抬頭看著杏兒笑道:“好杏兒,晚上咱們在屋裡吃飯吧,你和白姑說一聲,讓她私下裡給咱們做點好吃的。”
杏兒心喜,應了聲,歡歡喜喜出了房去找白姑。
林花枝站在窗戶邊看著杏兒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才再次開啟手中的錦盒。裡面有一個黑色荷包,只裝著一小包藥粉。
即是林雨陽送來的,想必應該就是那東西。
林花枝沒想到才半天不到的功夫,林雨陽還真給她把藥粉找來。怎麼找到的不重要,關鍵是這藥粉到底是什麼。
忍不住好奇,林花枝仔細而小心的將外面包裹的紙開啟,那藥粉呈白色,聞著沒什麼味道,不知道這味道又會是怎麼樣。林花枝沒有試圖去嘗一嘗,光是聽林雨陽的描述,她就認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真和她想的一樣,那這藥粉在她眼裡就是毒藥。
面前的藥粉和陳素月身上的毒有關嗎?
發了一會呆,忽聽外面傳來腳步聲,抬頭,林花枝很意外的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
“花枝。”嚴少白站在房門口喚了她一聲,沒進來。
“嚴公子,有事嗎?”嚴少白不進來,林花枝似乎也不打算請他進來。
嚴少白猶豫了一會,在看到林花枝床上的包裹後,他才抬起了腳。
“花枝,你真要離開?”
“我想你聽的很清楚。”
“花枝,你聽我說,其實……”
不等嚴少白把話說完,林花枝突然把手裡的東西往他面前一湊,問:“嚴公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嚴少白一怔,低頭看了一會,搖搖頭,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看著像是藥粉,是你最近在服用的?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嚴少白有些著急。
“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嗎?”林花枝再問了他一次。
嚴少白不知道林花枝這是什麼意思,他來不是討論這個問題。想了一會,他伸手沾了一點藥粉送到嘴裡,咂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