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櫃裡翻出老鬼給她的三封信,林花枝帶著一種很沉重的心情一一開啟,特別是看到陳素月的死因時,她心裡是止不住的痛。
想起之前和林雨陽說的話,她眼眉間全是澀澀的無奈。做錯了事,的確沒法後悔,她也曾設想過以後的生活,可是卻突然發現,現在每往前走一步,她要付出的東西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事情早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林花枝才又把那三封信仔細收好,屋外傳來腳步聲,林花枝抬頭看去,杏兒一臉不高興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杏兒嘴一扁,沒好氣的道:“還會有誰?我也算看清楚了她的為人,真以為跟著她那主子,她就會飛黃騰達嗎?她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那輪得到她一個外人在府裡指三道四,就算以後,她成了大丫頭,也還是個丫頭。更何況,她那主子還不一定能進咱們大門呢。”
林花枝微微一想,試探的問:“杏兒,你是在說明月?”杏兒剛剛那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說崔婷和明月。
杏兒陰沉著臉點點頭:“花枝姐,你說可氣不?剛剛崔小姐去書房裡找老爺,正好翠雙姐送茶進去,崔小姐連喝都不喝一口就說那茶不對味,問翠雙是不是要害她,那個明月一見她主子生氣,二話不說,上去就直接打了翠雙姐一耳光,還罵翠雙姐是賤婢。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真以為她多利害一樣,明月也不過是仗著崔小姐罷了。”
林花枝不解,再問:“明月是當著老爺的面打的翠雙?”
杏兒點頭。
林花枝不由皺起了眉頭,嚴少白這是什麼意思?見翠雙被打,他都不說話?再想起之前她在書房外聽到翠雙和嚴少白的對話,林花枝心裡突然不舒服。
杏兒生氣的道:“那個明月看著也沒多大,可是心腸太硬又狠,原聽說她是咱皖北的老鄉,我還想著同她親近親近,可是看到她這樣的為人,真是讓人心裡不舒服。”
林花枝一驚:“杏兒,你說什麼?你剛剛是說明月是你皖北老鄉?”
前些日子,林花枝查過陳府的下人名冊,皖北來的人沒幾個,除了杏兒是女兒身外,那幾人都是男子,全在外院當工。
此時,聽得明月也是從皖北來的,林花枝一下想到一事。
現如今再仔細想想,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倒與明月有幾分相像。
難道是明月?
林花枝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心裡的那個感覺越來越明晰。突然她站起身,問道:“崔婷和明月還在書房那邊嗎?”
杏兒點頭:“我回來時,崔小姐正和老爺說著話。”
林花枝長蘇一口氣,冷冷一哼,似自言自語:“既然是你,我又怎麼能放過你呢?”
第一百零七章 你還有興趣嗎?
林花枝去到書房,廊下只有翠雙一人候在外間,翠雙眼睛通紅,臉上還帶有紅痕,可見明月那一巴掌打的不輕。
“花枝,你怎麼來了?”翠雙見林花枝,有些意外。最近這段時間,林花枝基本不當差,倒像個閒人。
“痛嗎?”林花枝見翠雙臉都有些微腫。
下意識抬手摸了下臉,翠雙飛快的搖了搖頭,不等林花枝再開口,翠雙道:“你要見老爺嗎?可能要多等一會,崔小姐在裡面。”
林花枝四下看了看,問:“怎麼今天光你一個人在?丫頭媽子呢?不會都打發出去了吧?”
翠雙小聲回道:“老爺早上就吩咐過,今天不讓人在外間侍候。你沒見,外間連個小肆都沒有。”
林花枝從懷裡掏出乾淨帕子遞給翠雙:“回去收拾下吧,你再撐下去,一會臉腫的更痛,這邊有我,有事我擔著,老爺不會怪你。”
翠雙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謝過林花枝,用帕子遮住臉,低頭出了院子。
站在書房門口,林花枝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抬手在門上輕輕拍了兩下。
“有事嗎?”半晌,才從裡面傳來嚴少白的聲音。
頓了下,林花枝應道:“老爺,是我。”
屋裡沒了聲音,隔了好一會,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走,房門“吱啞”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林花枝抬頭便見嚴少白板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你來幹嗎?”嚴少白語氣並不好。
林花枝心裡莫名突然多了一分怨氣,抿緊嘴,她才緩緩道:“沒事就不能來了嗎?”嚴少白的長袍領口有些鬆散,隱約可見裡面的白色中衣。
嚴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