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當惡人,繞這麼一個圈,無非是做了壞了還望別人誇他一聲。”
春白瞪大了眼睛,彷彿聽天書一般,可是仔細一想,不正是如此嗎?長長吐了一口氣,春白臉色不佳的道:“你竟然能想到這麼多,真是好心計呀,好心計呀。”
林花枝也不理春白這話是在說她還是在說崔元,她只是在考慮,關於拿下陳氏宗族手裡的染坊她有沒有機會成功?
在片刻的沉默後,春白不安的問道:“按你這樣說,崔元是鐵了心要染坊了,我們……我們還有希望嗎?崔元可不是毛大嘴,那可是座冰山呀”
春白的擔憂正是林花枝所擔心的事,可是難道要放手?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呀,好不容易拖住了毛大嘴,可這半路上又殺出一個崔元,一個比一個還強勢,林花枝不由一嘆,想得到染坊真不是容易的事。
春白見林花枝也不開口說話,臉上眉頭深鎖,顯然和她擔心的一樣,春白一想到這,臉上不免有幾分無奈:“我說,這次你恐怕還真要借下張家的勢了。”說完,春白眼睛看向了屋外。
林花枝一抬頭,便見門外張子卿的身影,因守著舊禮,張子卿不像以前隨意闖入她閨房,可是見她抬頭看來,張子卿立馬笑了起來,站在門外,衝林花枝招招手,又輕輕喚了一聲:“花枝。”
此時,林花枝內心也是萬般為難,剛剛春白的話給她提了個醒,憑心而論,僅僅只為牽制毛大嘴,林花枝連珍愛的《富山春江圖》都拿出來,還不敢說一定能讓毛大嘴收手,那麼崔元呢?恐怕就是一個鐵桶。毛大嘴這塊硬骨頭都讓她有些費力,崔元那座冰山又如何打破呢?
就是這麼短短一瞬,林花枝在腦海裡想了好幾個辦法,可是每個想法才冒出一個頭,就立馬被否決,且不論崔元那人她不瞭解,換作她是崔元,有如此便利的好機會,她會放過嗎?答案顯而易見,所以,想以對付毛大嘴的方法來對付崔元,顯然不可能。
可是,白白把自己的東西讓出去?
心裡有一個聲音立馬回答,不可能。
是呀,林花枝心想,我的東西怎麼能白白便宜了別人呢?
張家嗎?林花枝再次看向張子卿,慢慢臉上浮現一絲苦笑,看來少不得要藉助下外力了。
這時,春白伏身在她耳旁低聲說了一句:“聽得你以前和大少爺有婚約,與婚書還有老太爺手裡呢。”
林花枝一驚,與婚書?林氏當初不是說過,不曾給過張家與婚書嗎?
怎麼????
春白見她臉色不對,一想,不解的問道:“怎麼?看你這個樣子,你不知道?”
林花枝搖搖頭,她想不明白的是,林氏當初為什麼要騙她說沒給張家與婚書呢?上次去京裡,老太爺又鐵著心定要她嫁進張家,後面雖然她不願意嫁與張子為,駁了老太爺的話,可是老太爺當日也不曾說過什麼,她還以為是老太爺死了心,沒想到……沒想到還有一張“與婚書”。有了這東西,她與張家的事,恐怕……
一想到種種可能性,林花枝的臉色越發不好了。
春白眼眉一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唉,可憐我家錦侯了。”
林花枝聽得這句話,沒好氣瞪了春白一眼,真是亂呀,這叫不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春白見林花枝臉色不好,這才收起臉上的笑,正色的看著她道:“且不說那與婚書是不是真在老太爺手裡,關鍵現在你師出有名了呀。不說張子卿在老太爺眼裡的份量,張家那樣的世家,總不能看著未過門的孫媳婦平白受欺負吧。”
林花枝一臉黑色,春白這話是火上澆油呀。
定定心神,林花枝看著春白,不解的問:“錦侯喜歡張子卿,你這個親妹子難道不應該更向著她嗎?”
春白一攤手:“可是張子卿喜歡的人是你。再者,我也有些私心在裡面,我家青凌在你這有份子,我也想當有錢太太呢,我家青凌是享大富貴的人,不能窮一輩子吧?錦侯雖然一身絕世醫術,可是論做生意,論陰謀可不如你。”
所以,春白其言下之意,便是我幫你也是在幫自己。
林花枝不打算理會春白這後半句話,得,春白把話挑明瞭也有好處,最少林花枝也知道春白是一心向著她,哦,不對,是一心向著青凌。
林花枝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臉色也緩上幾分:“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好辦法,說出來聽聽。”
春白要的不過就是林花枝這麼一句話,眼睛一轉,看了一眼門外的張子卿,春白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