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林花枝聽了嚴少白這話,心裡五味雜陳,看他那個樣子,也不似在說謊,那麼……也就是說,明月的死與她那個相好有關了。
林花枝在短暫的沉默後,問:“這事同官府衙差說了嗎?”
“自然,明月在外間的那個男人嫌疑最大,當日我也同官差說了,不過……”嚴少白似有話要說。
林花枝心裡大抵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抿抿嘴,她沉聲問:“你是想透過我,欠毛大嘴一個人情?”這些日子林花枝一直關注明月的事,可惜一直也沒有聽到什麼利好的訊息,嚴少白剛剛那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如若官差找不到那個男子,那麼走黑撈偏門的毛大嘴總會有辦法。
被林花枝點破心事,嚴少白臉上浮現一絲苦笑:“現在我與毛家總有些利害關係在裡面,如果貿然去託毛大嘴幫助,這人情就難還了。所以……所以,只得走走你這邊的關係。”
林花枝沒應聲,嚴少白這打算可真有意思,可是她不樂意。
“花枝,我知道此事會讓你很為難。不過,也請你能體諒我,現在滿城都在看我的笑話,家中下人們也是人心慌慌,我必須找出那男子,為明月討個公道。”嚴少白也沒避嫌,直接說出他的難處。
林花枝突然感覺有些心酸,以前不管再怎麼樣,嚴少白都不會輕易把自己的短處暴露給別人看,如今他同林花枝這般說了,想必這些日子他也不好過。
嚴少白性子裡的軟弱和無奈,莫名讓林花枝感覺到心酸。
久久之後,林花枝才道:“我盡力吧。”
她不想應承嚴少白什麼,她只是感覺明月的死沒嚴少白說的那般簡單。
就在兩人說話間,馬車也到了染料鋪門前,下馬車前,林花枝看了嚴少白一眼,他眼底的情意林花枝也看在眼裡,可是她卻什麼也沒說。
她就站在那,看著嚴少白的馬車緩緩遠去,然後她輕輕嘆了一聲。
青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聽得她的嘆息,突然低聲問道:“那是嚴府的車?”
林花枝也沒想著刻意要瞞著什麼,點點頭,轉身進了鋪子。
青凌跟在她身後,好奇的問:“你怎麼遇上他的?出了什麼事?”
林花枝抬眼看了青凌一眼,青凌剛剛說“他”,看來大凡熟悉她的人,都能猜出馬車裡坐的是什麼人。
林花枝把一直抱在手裡的模子遞給了青凌,才道:“碰巧遇上的,順路就讓他送了我一程。”
青凌長眉一挑,一臉懷疑,不過好在青凌也沒繼續再追問下去,看了看手中的模具,青凌奇怪的問道:“這模子你要幹嗎?我看像是月餅模子,這離中秋節還遠著呢。”
林花枝笑道:“以前我沒做過月餅,趁到八月中旬還有段日子,我想自己學著做些餅子。”
青凌聽了林花枝的話,有些不相信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懷疑的眼神彷彿在問,你真的會做月餅嗎?
抬眼四下看了看,左右都沒有人,林花枝壓低聲音:“崔元已經進了江東城,我們的事要加緊。”
聽得崔元到了,青凌微微一怔,然後從櫃檯下拿出一個黑色陶瓶放在了林花枝面前。
“這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千萬要小心
一水的梨花木刨光桌上的黑色的陶瓶不僅沒什麼造型可言,從外表看,和鄉下農婦常常置於家中的普通陶瓶沒兩樣。
林花枝看向青凌,帶著不解和些許的忐忑,而青凌微微一笑,他的神色之間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謹慎,林花枝不知為何突然緊張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就是你新配出來的染料?”她的聲音很低,像怕驚動了什麼。
青凌只是嗯了一聲。
林花枝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伸出手,又很快收回,想去觸碰那黑色陶瓶,又有些不敢,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青凌被林花枝的動作惹的發笑,將黑色陶瓶仔細收到到桌下,他的手指輕釦桌面沉聲道:“還有兩日,大功告成。”
聽了這句話,林花枝便知道青凌此次調配的染料色調偏冷,須放置一些時日,以便料色分離。
前後看了看,林花枝不解的問:“把東西放在桌下,沒關係嗎?”染料鋪裡時時有人走動,青凌帶的那幾個學徒也不時進出,精心調配的染料就這樣隨便放置,還真讓人有些擔心。
青凌笑道:“就是放在這最安全,誰又會想到我會這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