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他身邊的帶頭大哥,低聲喊了句:“大哥!”
帶頭大哥急忙對男人道:“栓子,還撐得下去不?”
老三昏昏沉沉,喃喃道:“大哥,我渴,我餓!”幾個字說出口,耗幹了他身上僅存的力氣,昏沉了過去,帶頭大哥臉上橫肉不停在顫抖,一動不動的盯著老三,死死的看著,從懷裡掏出一把牛耳尖刀,咬牙切齒的像是要動手,一隻手卻在不停的抖動。
帶頭大哥眼神不定,掙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忽地,帶頭大哥收起了牛耳尖刀,眼中散發著寒光,看了看在一邊沉睡的老二,深吸了口氣,大步走了出去。
帶頭大哥一動,我就像個幽靈一樣跟著到了廟外,風雪依舊在肆孽,隱約在風聲中聽到帶頭大哥嘀嘀咕咕:“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結義兄弟,親生兄弟……”
帶頭大哥唸叨了十幾分鍾,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轉身回到廟裡,稀裡糊塗的我跟著回到廟裡,一個恍惚天就亮了,老二早早起來出去找吃的,老大就護著老三守在破廟,直到中午,老二仍是沒有回來,老三卻清醒了過來,雙目無神的看著他道:“大哥,咱倆不能都死在這,咱爹死的早,剩下咱娘拉扯咱倆長大不容易,必須得活一個,你跟二哥莫要再管我了,我傷的重,又沒有吃喝,只剩等死這一條路了,大哥,你和二哥走吧。”
帶頭大哥臉上陰晴不定,深吸了口氣,眼中猛地一亮,嗯了聲對老三道:“我出去看看。”
哥們守了一夜,被困在小屋子裡出不去,可帶頭大哥一動,我便身不由己的跟了出去,像是有股力量在背後推著我。
門外,天空依舊陰霾,連天的烏雲層層疊疊,北風呼嘯中,風雪似乎更大了些,帶頭大哥看了看雪地上的腳印,朝著東面快步而行,我隱約感覺到了帶頭大哥要幹什麼,又驚又怒,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大雪沒到膝蓋,已經封山,山中動物也都藏了起來,如此境地,想要找到吃的,是何其困難,約莫著走了快一個小時,一個人影躲在樹下瑟瑟發抖,帶頭大哥看到人影,大聲呼喊道:“是二弟嗎?”
“大哥!”那人影聽到帶頭大哥呼喊,站了起來,雙手縮在袖中,朝著他張望,正是大早上就出來找吃的老二,帶頭大哥眼睛一亮,快步趕了過去,我身不由己跟在帶頭大哥身側,感覺到帶頭大哥呼吸沉重了起來,但很快,帶頭大哥的呼吸就變得平常。
“老二,你出來的早,找到吃的沒有?”
老二一張臉凍餓的鐵青,嘴唇乾裂的如同老樹皮,哆哆嗦嗦的對帶頭大哥道:“大哥,大雪封山,連兔子都進了洞不出來,我挺不住了,在這顆樹下躲躲風,再去找吃的……”
帶頭大哥大步靠近,牛耳尖刀反握,用手臂擋住,老二絲毫不知,眼巴巴瞧著信任的大哥,帶頭大哥嗯了聲,靠近了老二,突然伸手抓去,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法,老二微微一愣,已如小雞般被帶頭大哥提留在了手中。
“大哥!這……這是做什麼?你要殺我?當年結拜咱們立過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鬼神共鑑的,你忘記了嗎……”
帶頭大哥手中牛耳短刀,刀芒一閃,一道血箭從老二喉嚨濺出,老二伸手捂住喉嚨,不可思議的看著帶頭大哥,帶頭大哥把身子已經軟了的老二扔到地上,冷冷道:“二弟,莫要怪我,你若不死,大家就都得死!雖然咱們是結拜兄弟,可也親不過親兄弟去,這就是命!”
鮮血在昏沉的天色下,顯得悽豔,老二眼中的亮色漸漸暗淡,同時一股子怨恨之氣從老二身軀當中升騰起來,帶頭大哥絲毫沒有感覺得到。
其實當帶頭大哥反握牛耳尖刀靠近老二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可親眼看到,仍是心中發寒,都說人心世道猶如鬼蜮,這話當真不假。
我疑惑的是,人死為歸,老二死了,按理說該魂遊地下,七魄分散,雖說怨恨難平,可成厲鬼,那也得有條件,如此巨大的風雪,人之魂魄是不可抗拒的,可在這裡我明顯感覺到老二並沒有身死魂歸,而是冤魂不散。
八十二章 報應
此處有古怪!我朝遠處看了看,小廟附近所在是個雙山環抱的環境,有個名堂叫做虎強龍弱,白虎張口。此為風水險惡之地,右邊的山明顯比左邊大得多,至少大出一倍來,小廟所在之地,就在雙山連線的山腰,此為虎口。
為虎強龍弱之象,廟門的位置,為風水學中的白虎張口之惡象。從風水角度上講,虎強龍弱、小山被大山遮掩的掩飾,使得這一塊終年難見陽光,陰氣過盛,